他记得时愿有轻度的睡眠障碍,从小养尊处优的脸皮子又薄,在警校的时候因为不习惯和大家一起睡觉洗澡,就一直都住在家里。
现在竟然连佣人房都能睡得下了?
“按照薄爷吩咐的,我没跟底下的人透露薄太太的身份,只让她们平时叫时小姐名字,跟她正常相处就行。”
薄霆枭烦躁的把整杯的烈酒一饮而尽,
“下去吧。”
*
翌日。
裴冬开车载时愿去剧组报道。
虽然只是一个替身,却是薄霆枭亲自安排进来的人。
导演秦宋看了眼时愿瘦得仿佛一碰就能散架的身子骨,不确定的问了句,
“薄爷的意思是?”
裴冬传达着薄霆枭的原话,
“薄爷说,人给了秦导,秦导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时愿被带去换了身古装戏服,工作人员警告她,
“小心点!这可是浅歌小姐的戏服,弄坏了你赔不起!”
剧中她要代替陆浅歌被吊在城楼上,配合着摄像机拍几个远景和中景。
手腕粗的麻绳捆着时愿的双手,把她从城楼上放下来后,高高的吊起。
她从小就恐高症。她努力按照现场指导说的那样,低下头闭上眼睛。
城楼上的风很大,脚下十几米高的城楼,她就像秋风中的一片树叶似的摇荡着。
她的手腕很快就被勒得血液不通,又痛又麻。
后背就像被斧子劈开后,再残忍的撕开,痛得她脸色煞白,冷汗被风吹干了一遍又一遍。
时愿以为很快就会结束,可摄像机却临时出了问题。
她就那样被吊在半空中,等到她终于被放下来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中午吃饭时间,大家都跑去拿盒饭了。
长时间充血的脚,肿得两只靴子都快要爆开了。
她手腕破了层皮,毛细血管被麻绳勒断了,一大片淤紫看着吓人。
时愿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去拿盒饭的时候工作人员白了她一眼,
“一上午什么都没干,白吃白喝的时候倒是挺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