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里也没有鸡,早已被他变卖成了赌资。”
“唯一的看家狗,也被他杀掉吃肉。”
“看着双腿残废,躺在床上的老母亲一直喊饿,何栓富有些心浮气躁。”
“‘老不死的,一天天就知道吃,我都快饿死了,躺在床上啥也干不了,你要是死了多好。’”
“自言自语到这里,何栓富的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老母亲如果死了,自己耳边不但清静,还能少一个人吃饭。”
“这念头越来越强烈,像毒蛇一样吞噬着他的心。”
“何栓富咬咬牙狠狠心,走到屋子里,把老母亲从床上背了起来。”
“母亲问道:‘孩儿啊,你要带我去哪里?’”
“何栓富假笑道:‘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天天在屋子里闷坏了。’”
“此时天色已晚,何栓富背着老母亲上了山。”
“终于找到一处陡坡,何栓富把母亲放下来,无意间看到母亲手中紧紧攥着两把黄豆。”
“他回头一看,地上都是母亲撒的黄豆。”
“何栓富怒道:‘我都快饿死了,你还撒黄豆浪费粮食。’”
“母亲和蔼的说道:‘你从小懒得打猎,对山上的路不熟,我怕你一个人下山的时候,找不到回家的路。’”
“何栓富沉默了。”
“母亲的眼睛因为得了白内障,显得有些浑浊。”
“但是这浑浊的双眼,依然透出一些自责和希望。”
“她自责自己不中用,不能帮助儿子。”
“她希望儿子能够良心发现,再把她背回家。”
“良久,良久……”
“何栓富把双手放在母亲的肩上,毫无感情的说道:‘娘,你活着也是遭罪,我送你上路吧。”
母亲眼中那唯一的光,彻底的暗了下去,只剩一片死灰。
“‘孩儿啊,娘自己来,不然万一被别人知道你弑母,你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还怎么说媳妇?’”
“说完之后,母亲毫不犹豫,双手在地面用力一撑。”
“身子一歪,咕噜咕噜的滚下了山坡。”
“何栓富探头向下看去。”
“就见母亲的身体,像一截木头一样,往下滚动。”
“在山坡半中间,就已经鲜血淋漓。”
“但自始至终,母亲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呼。”
“何栓富来到坡底,将母亲又背回村中,对大家谎称出来透气时,不小心摔死。”
“裁决如下:”
“何栓富罪大恶极,禽兽不如,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