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皝道:“贤弟,我们既然结为兄弟,那我就必须将真实名字告诉你,为兄复姓慕容,双字元真,乃是昌黎棘城人。”
郑慧娘闻言大喜,道:“大哥真是好名字,小弟的名字就叫郑慧娘,大哥若是嫌它不好听,叫我郑慕雪也行。”
燕皝闻言,突然想起了赵馥雪,遂道:“二弟,那个名叫赵馥雪的姑娘与崔姑娘真的很像么?”
郑慧娘点了点头,道:“不错,但若是韵儿姑娘再打扮一番,就更像了。”
慕容元真奇异地点了点头,将手中那块玉佩一把握碎,长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圆圆鎏金虎纹铁券令牌,递给他道:“贤弟,为兄昔日让你吃了颗小石,不能没有补偿。这是为兄平日用的令牌,你拿着它今后可以有很多方便,你且收下。”
郑慧娘见他一番心意,不好退却,当下更未问有何用处,爽快地收下。
慕容元真笑道:“这才是兄弟本色!”
他顿了一顿,转看那崔韵儿一眼,转谓和尚道:“二弟,为兄在此还有些事,不方便与你把酒论交,而且此地多有危险,二弟就不要回灵潮镇了,你且拿了令牌到慕容的京师昌黎棘城,它可是大有用处,贤弟莫要小看。”
郑慧娘见大哥吩咐,不好违抗,而且他正要入慕容去找赵馥雪,当下应允。但兄弟二人才结为兄弟就要分离,两人都心有遗憾。但有道是关山路远,义能格天。虽说云水远隔,但知道有一兄弟行于天涯,已是大幸之事。当下郑慧娘便要起行,有些依依不舍地望了慕容元真一眼,又扫了崔韵儿几回,方趁夜赶路告辞北上。这崔韵儿虽然不是赵馥雪,但他依然有些流连忘返,挥袖而去。
却说和尚道长走后,这里只剩下了慕容元真与崔韵儿两人。
崔韵儿奇怪地看着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你武功高强。”
慕容元真给他的话吓了一跳,本来莫敖三人都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想也用不着瞒她,所以才敢当着她的面儿与和尚道长说明,但至于自己会武功一事,目前绝然不能被莫敖三人知道。他剑眉一剔,冷冷地道:“崔姑娘你太多事了,你既然知道我的事,而且还竟然敢在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说出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灭口么?”
慕容元真这么一说,那崔韵儿亦不禁一愕,她果然吓了一跳,纵妙目四览,眼下这地方确实很荒凉,如今又是在夜里,她暗怪自己失口,一面却壮胆故作不以为然地道:“我……我才不怕你呢,你武功高也没有用。”
慕容元真道:“你只不过是崔海的一个下人,用得着如此多管闲事么?”
崔韵儿似乎被他说中心事,闻言不禁黯然神伤,咬唇凝眸,似怀有无限心事,半晌突然道:“你不是要杀人灭口么,怎么还不下手?”
“你很想死么?”慕容元真故作狡黠阴狠之容,道:“那我就偏偏不让你死得称心。”
“没想到你是这么奸诈的人,你要是不杀我,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慕容元真闻言几乎很好奇,天下那有弱者提条件的道理,不过他倒是很奇怪,道:“你先提条件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不过我今天耐性好得不得了,你且说来听听。”
崔韵儿将小嘴一撅,道:“我知道你跟着我们装傻充愣一定是在耍什么诡计,但你要答应我不伤害莫、谷两位叔叔和公孙姑姑,否则我就去告密。”
慕容元真剑眉微微一轩,心中好笑。他不知这崔韵儿是天生善良还是幼稚天真,你说他幼稚吧,她却能知道慕容元真身怀绝技,但条件却真是天真。当下他剑眉微微一轩,冷笑说道:“你这是威胁我么?”
崔韵儿皱了皱眉头,抿着嘴儿想了一回,最后毅然地点了点头。
“你倒是个爽快人,但你拿什么来要挟我呢?”慕容元真忍不住揶揄道。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要不就答应我,你救我一命,我不会揭穿你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为了别人的生命却全不知自己命悬一线。她的理直气壮令慕容元真也开始怀疑主动权好象真的在她的手里。他眼巴巴地瞪着她,脑中便已闪电百转,略一思忖利害,最后实在不忍伤害如此一个纯美的心灵,道:“好,我答应你了。”
崔韵儿见他同意,顿时心中高兴已极。不觉粲齿而笑,继而双波一转,道:“这还不行。”
“什么?”慕容元真有些不能置信地道:“我已经破例答应你的条件,你不会要再附加条件吧?”
崔韵儿星眸一转,安慰他道:“你不要激动,我可是说话算话,只有这一个条件,但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你,要是你中途反悔了怎么办。”
慕容元真腾地火起,仍自强捺地冷然说道:“那你又有什么妙计?”
崔韵儿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愤怒,道:“你只要发个毒誓,我就相信你了。”
慕容元真生气地道:“什么,你……你竟然敢侮辱我,我慕容元真向来一言九鼎,你要我发誓?”
崔韵儿道:“你要是守信,发的毒誓自然不会应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元真实在说她不过,当下忍气吞声,狠狠瞪她一眼,只好发了个誓,说自己若是违言,就一生孤苦。直到崔韵儿看着盟誓结束,才满意地拍着手,道:“太好了,那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