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简月突然道:“怎么,圣尊嫌时机太早,没有解开‘摩利支天’的秘密?”
他他似乎得了某人的回答,同意地点了点头,道:“圣尊此言有理,我红叶山庄亦在努力,我玄室境天的宿主‘链子双剑’韩广陵叔叔已经去了慕容的‘逸剑宗’和‘崧剑门’,打听消息,后年八月,弟子亦将陪同父亲等人前去昆仑朝圣,到时一定带去好消息。”
他似乎得到了那人的赞赏,连连点头,道:“圣尊放心好了,我会小心那个燕皝的……”说到此,他看了后面的崔韵儿一眼,不好意思地道:“她啊,秉圣尊,弟子实在很喜欢她,所以……所以……”
他所以了半晌,突然听了什么话似的,喜道:“什么,圣尊把她赏给我了,那太好了。”但继而突然又莫由一惊,身体突然似是被人点了一下,抚胸道:“圣尊,你……点了我的穴道,你还不放心我么?”
半晌,不知那隐形人与他说些什么,盛简月道:“原来圣尊要我后年到雪岳峰再行解开,圣尊只管放心好了……”说到这里,盛简月又突然神情一黯,道:“圣尊,你要走了,那弟子送你出竹溪荡吧?”
那人似是推辞了,盛简月失望地点了点头,恭身抱拳道:“弟子尊命,就在此别过圣尊,后年弟子再亲到雪岳峰恭聆教悔,弟子再拜!”言毕,他果然又跪下来连磕三个响头,方才起身,目注方才那个方向,似乎待那人消失方才收回目光。
随止何哪里见过如此奇怪之事,心中难免发毛。他扯了慕容元真衣襟,低声道:“燕兄,你……方才看见了什么人没有?刚才我一动也不敢动,若是被那人看见,我还真不知如何与他过招。”
慕容元真也低道:“没有。但这盛简月又不似假装,而且我日前还见过他,他的精神好得不得了。”
随止何不言语了,两人心中都似被压了块铅似的,透不过气来。
这时,那盛简月转过身来,突然想变了个人似的,眼中情焰大炽,突然变成了一头猛兽般望着崔韵儿。这种目光是那种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欲望造成。这个盛简月平日虽然也有点飞扬跋扈,但毕竟有几分温文尔雅,但如今的他,与一头见到猎物的野兽毫无分别,就如同一个被饥饿折磨了几天几夜的人突然见到了食物。
但崔韵儿不是食物,而是一个有着冰壸秋月一般美丽的心的少女,在他的眼中,那种炽烈的火焰来自于她的胭体,他一看到她那惊惧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浑身血气翻腾,不能自制,狞笑着渐渐逼近。崔韵儿已经经历过一次,如今更是吓得花容惨白,浑身直颤,正在这危急关头,慕容元真与随止何陡然一起飞出,随止何上前挥剑拦住了盛简月,慕容元真上前急忙解了崔韵儿身上的禁制,那崔韵儿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猛然紧紧地抱住慕容元真,上前扑到他的怀里抽噎不止。慕容元真顿觉一阵若有若无的馨香盈个满怀,一块软玉温香在抱,令人心醉。他急忙收敛心神,轻轻地拍她肩膀,温柔地轻抚她如云秀发,轻舒地道:“韵儿乖,快别哭了,元真哥哥不是来了么?”
慕容元真暂且不说,却说那盛简月被突然跃出的两人吓了一跳,一看到一个还救了崔韵儿,顿时大怒,正要拔剑上前,谁知倏然之间发生了可怕的事——他的胸前竟然“砰”地一声大响,浑身精气自胸前膻中穴蓦地爆炸了开,胸前顿时现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血洞,盛简月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残余的内力倏地灌入手中长剑,但闻那长剑“锵”地一声铮鸣,砰然扬起四散步,竟然被断成了几断,片片飞坠。
随止何修为虽深,但依然被吓了一跳,急忙提剑后掠。慕容元真也看得清楚,急忙将崔韵儿紧紧抱在怀总不让她看见。仅此功夫,那盛简月浑身突然血管象放鞭炮一般直爆,身后脊椎竟然自夹脊“砰”地断开,也出现了个血洞,一身精髓抛撒一地,触目惊心,这人喉中发着野兽般的惨嗥,渐渐变得低沉,到此他身上才安静下来,但可惜已经没有了呼吸,眼中带着惊恐、痛苦与骇异“砰”地倒在了地上。
随止何与慕容元真都惊呆了。崔韵儿被慕容元真紧紧抱住,只是伏在他的怀中颤抖。他们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年内江湖上有近百人或脊椎或胸骨被截断而死,死时自己的拿手兵器被折,看来都是如盛简月这般模样,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怕这景象吓着崔韵儿,急忙晃动身形,一起离开了竹溪荡。须臾来到一片枫林,随止何突然止住脚步,回望了慕容元真一眼。看到崔韵儿被他挽住腰支,心中亦涩亦喜。酸涩的是崔韵儿投如他人怀抱,但其实自他指定了慕容元真去救人而自己迎敌时,他们都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而这也正是他痛苦的心中所期盼的,自己与崔韵儿始终是主仆关系,但慕容元真却不同,这也正是随止何喜的原因,因为慕容元真更容易给她幸福、快乐。
随止何道:“燕兄,由今日看来红也山庄要找的人可能就是那个隐形人了?”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突然道:“随兄,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看来初来那晚那个用‘雍南一鞭’来掩护的夜行人一定是你了。”
随止何没有否认,道:“你既然知道这件事,那檐下凌空一指破窗的必然是你。”
两人说到这里,都不禁相视一笑。崔韵儿被他们的话说的莫名其妙,这时她方从恐惧中返回,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慕容元真中,芳心大震,急忙脱开了他,转过脸去,垂了螓首暗暗修赧不已。慕容元真歉然耸肩,转向随止何道:“如此看来,这个神秘的圣尊才是所有事情的根源,那红叶山庄此次论剑可能一无所获,但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随兄可知天下有哪种武功可以令人视而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