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焉见状知再逃不过,当下反而镇定下来,“锵”地一声抽出了‘定燕剑’。
崔毖望了他一眼,刹住脚步飘然落下,仰天大笑道:“慕容焉,今日你不交出‘凌虚秘旨’,还能逃得了么,你太天真了。”
慕容焉冷冷望着这个小人,静静地道:“崔毖,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一代宗师,总要些面子,但阁下实在令人失望得很,你如今追上我一是为了秘笈,二是为了杀人灭口,你以为我会将秘笈给你么,一个想凭武力征服天下的人,何异于痴人说梦,崔毖,你的王图霸业此生绝然无望。”
崔毖见被他识破,又被他当头一番奚落,不由得勃然大怒,杀心狂炽地大笑道:“慕容焉,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人,但可惜的是太聪明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你也见到了你们慕容的那位三公子,不学无术,外强中干,有他继承王位,慕容何愁不灭,但可惜的是,我不能让你看到这一天了。”
“谁敢伤我兄弟?”
正在这时,东面官道上突然涌来一群高头大马,快逾闪电,飚忽而至,马上骑士约不下二、三十人,个个都是健壮彪悍、孔武有力的年轻人,但见为首之人身材魁梧,相貌精悍,却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与此人同行的还有一名冷静成熟的年轻人,他们二人身后几十名年轻人都是背束长剑,马佩强弓,一行人马未到,雄音远振,霸气先到,慕容焉一看,这些人不是别人,为首两人正是自己的兄弟屈云与顾无名,而那身后之人就是顾无名从段国带来的十五名剑客高手,其余的则是拓卑等乞郢部中的年少子弟。
慕容焉一见大喜,崔毖却心中不由暗暗一震,不待众人围上,骤然出掌发难。这崔海流霞渚有两大绝技,一是‘弥覆掌’,二是‘广狭六音剑’。这后者慕容焉在段国时已从崔毖的大弟子诸霖那里见识过了,的确很高明,但至于这‘弥覆掌’却从未目睹,这手绝技崔毖连他的大弟子诸霖也未传授。如今陡然发难,但见他身形一晃,一双掌蓦地化成一片掌山,势同挟山超海,变化无方,觑之无由,令人丝毫找不到攻击的破绽,而最重要的是,他的内力太深厚,凌厉的掌风挟着一股锐啸,突然卷至。
慕容焉虽然剑术精湛,但内力可说一点没有,但他却及时地警觉到,当即“嗖”地一声身子倒掠,那崔毖却如草追风,身形疾如闪电追上,同时手中掌势一变再变,瞬息之间有数十种变化,掌掌挟风卷袭,直指慕容焉要害,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崔毖的掌力范围渐渐笼罩触及到了慕容焉。就在此时,那屈云舌绽春雷,脱口一声断喝:“大胆匹夫,你也接我一掌!”他话未了,人却纵下了骏马,如电般疾掠过来,直撄其混厚的掌锋,嗡地迎上,正在崔毖的掌力将要触及到慕容焉时,屈云疾快地挥掌正击在崔毖的掌风范围边界,慕容焉大吃一惊,骇呆地道:“屈云快些退开,不可冒——”
哪知他‘进’字未完,屈云与崔毖的掌力陡地接在一起。崔毖本来见屈云赶到,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加深掌力,准备一掌将屈云与慕容焉一举击毙,结果众人耳中但闻“轰”地一声巨响,屈云与崔毖之间象是一声惊雷,双方都不禁“登登登……”连退数步,屈云口中流下了几滴鲜血。显然是比崔毖伤得更重些。
那崔毖心中亦仓惶惊骇,他虽然没有吐血,但亦是一阵血气翻涌,真气走散,这一惊实在不小,他想不到这屈云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深的修为。其实,屈云的内力是自从得到‘天圆阐经’开始的。他本来就天生神力,后来回到部中安排好一切,一边命人打探慕容焉的消息,一面修炼内功,经多日以来的苦修,顿觉内力大增,这其实都是因为他天真纯厚,心思较静,极易入功而无偏差,再者他天生体质极好,以前还有修炼‘贝叶眼藏’的经验,所以一经下手,得益很高,进境很快,这点顾无名等人无不引为异见。
这时,顾无名也“嗖”地拔剑纵下,与慕容焉和屈云并肩御敌。崔毖经此一招,早已神意惊遽,光一个屈云他已应付需时,如今又来个顾无名,光看他拔剑的手势与纵身之法,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兼且那边尚有几十名高手,不宜久留。当下他不由得冷笑一声,陡然纵身掠入了林中,身后传来袅袅余音道:“慕容焉你的命我先寄下了,他日我自来取——”
屈云闻言勃然大怒,还要去追,却被慕容焉一把拉住。看了他的伤势,道:“屈云,你没事吧,你……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深厚的内力?”
这时兄弟们都甩镫下马,赶了过来。
屈云上前抱住慕容焉,眼中突然有了泪光,撞他胸膛道:“大雁,你在令支只说自己有事,原来却是一个人去接受天下的挑战,你太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这时,那顾无名与一众人等纷纷涌上,抱怨他不顾兄弟。慕容焉抱住众人,笑道:“诸位兄弟,都是我不对,我不顾兄弟情谊,实在该罚,怎么罚法你们索性一起划下道来,我一并接这便是!”
众兄弟闻言大笑,顾无名道:“这道么,我们十天前就准备好了,我们在如今的新部中准备了几十坛埃拉酒,马奶酒和松子酒,我们回去,一百人对你一个,就象你一人挑战天下群雄一样,赢了我们一百个人,才算陪罪!”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