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真轻轻为她理了香肩几缕秀发,道:“这个药可厉害了,名叫‘双红绝’,是红毒蛇的毒液加上鹤顶红两味配制而成的,可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毒药呢。”
韵儿闻言吓了一跳,害怕地道:“怎么还有这种坏药,那不是害人的么……”话说到此,她突然慎重地道:“元真哥哥,这么多药……你会不会记错,吃错了药?”
慕容元真心中甜足,轻轻在她秀发上吻了一回,道:“韵儿,我行走天下向来不待救伤之药,因为天下没有人能伤到我。但自从遇到你,我真的害怕有人会伤到你,所以……所以在河阳城才向慕容洛要了些药珍贵的随身携带,当时我没看清才带了这瓶双红绝,你别怪我好么?”
何韵儿不禁芳心一震,她没想到这个纵横天下,手下高手如云的少年,竟然对自己如此体贴入微,这点几乎可与她的母亲相媲美,少女心中甜蜜已极,一双美绝人寰的妙目深情地凝注着公子元真,这时的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男女之爱,她的心扉被这个胸怀天下但又体贴入微的少年王爷打开了,这个神姿高彻,器朗神俊的年轻人虽然出身王世之家,更位极左贤王,可谓少年天才,但更可敬的是他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纨绔习气,浑身透着股庄穆与卓朗,乃是百年难见的俊杰,想不到自己竟然得他如此垂顾。
韵儿拿起那瓶双红绝急忙跑出老远,扔了一回。回来一头扑入慕容元真的怀中,双眸迷蒙地道:“这药坏,我把它扔掉了。元真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言及此,她又柔弱地咳了几声。
慕容元真突然想起自己要为她找药,当下取了瓶‘理气丹’给她服下,之后依然担心地望着她的娇靥,起身发出信号叫了二十名‘斩龙堂’的门下,命他们一面好好伺候韵儿,一面立刻动手,就地造一坐木屋让韵儿休息,自己却一言不发地纵身而去。那几个剑客高手轰然应声,当下十人用剑砍木造屋,另外十人有的取水,有的取食,其余的先为韵儿姑娘找出干燥柔软的地方坐下休息,忙得不亦乐乎。但何韵儿却奇怪地望着慕容元真一纵即无的背影,神色为之黯然一叹,心里还以为他要离开自己呢。
过了约两个时辰,那木屋已经造好,二十名高手护送韵儿进去休息,然后都按剑护在那木屋四侧。韵儿无奈,只得进去一看,大为惊异。原来这里面不但有被褥,而且有镜梳,看来慕容元真虽然明着让他的手下不要跟着,但他们还是一路有人跟随,只不过是跟得远些,还携带了自己在荻花洲外买的东西。
韵儿心中一阵感动,眼泪不由又掉下来。她想将自己的事告诉母亲,让她也为自己高兴,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听那群剑客一起跪下,道:“主上回来了,属下等幸不辱命,小姐已经入内休息!”
一个声音嗯声地道:“知道了,你们都在五十里外候着吧,韵儿喜欢安静。”
那群人轰然应声而去,提剑纵身不见了。
何韵儿一听这声音便认出他是慕容元真,她急忙心喜地跑了出去,看到慕容元真提和两袋东西,大为惊顾,但还是上前扑入他的怀中,黯然地道:“元真哥哥,我还以为你一人人走了呢,你又回来了?!”
慕容元真被她如云的秀发撩拨得打个喷嚏,不好意思地道:“韵儿,你看我手里提着东西,没有手来抓你,你就欺负起来我了?”
韵儿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急忙在他怀中垂下螓首,伸手却了一袋东西急忙躲到屋里。
慕容元真得意一笑,跟进屋内,四下打量一回,尚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屋子虽然小,但却干净得很,尚能作为我家韵儿歇脚之地。”
韵儿感激地望着他道:“元真,我们只是歇息一会儿,你为何要让那几个大哥累上半天?”
慕容元真闻言,忽然慎重地道:“韵儿妹妹,以后你可莫要再叫他们大哥,所谓主仆有序,不可或乱。你将来就是他们的女主人,到了我慕容的京城,我就在那里为你造座行宫,如今只好委屈你先住木屋了。”
韵儿闻言腼腆含羞,芳心却高兴得很,口中嗔道:“哪个要做他们的女主人,你找别人好了。”
慕容元真突然拉起她的玉手,郑重凝视着她天纵之姿,韵儿早被他的庄重所感动,只垂下螓首听他说道:“韵儿,自从我见到你,我就发誓,有了你,我慕容元真这一生都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如今你却说要散伙,难道你要让我作一辈子作个老处男,孤独而死么?”
韵儿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芳心扑通直跳,螓首垂得更低,急忙转开话题,嗫嚅着取了那两袋东西道:“元真,你……你刚才离开拿来了些什么东西?”
慕容元真看她泛红的娇靥,惊叹地道:“《诗经》中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这也不能及得上你的一半,之前我看你美人春睡乍醒,睡眼醒松,发托柔云,靥色庸美,所以……所以就到北海去为你买了胭脂与铅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何韵儿却吃了一惊,急忙打开那袋子来看,里面果然方了许多胭脂花粉,有石榴红、红眷、夜金红、蕊心红足足十余种,都是名贵的中原胭脂。少女心里一热,芳心暗许,低头温柔地道:“元真哥哥,从这里到北海有几百里,你……你就是为了替我买这些胭脂花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