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外的黑衣少女玉面一寒,冷然地道:“和尚道士,你不是要帮我么,现在机会来了。”
郑慧娘却心中一寒,这少女愈来愈离谱了,不知是不是在诚心耍自己,看她的意思很有可能要自己去和这九个人中的某一伙拼命,其他的不说,但论到武功,在江湖之上排到一千好几百位也轮不到他。若他果真出手,定然是大雾天放鸭子——有去无回了。
结果他还想对了。
那少女道:“那三个人是原来段国五狼的三个,当年我杀了他们的老四白月,你去替我把他们杀了,我就帮你横刀夺爱,把你的爱人从慕容焉手中抢回来!”
郑慧娘心中暗骂,苦不堪言。双眼只恐惧望着黑衣少女,一步不敢出去。
黑衣少女见状,粉腮遽变,冷峭一顾。郑慧娘被他冷电似的眼神一触之下,竟然心中觑然一惊,这女子虽与赵馥雪不是同类的美,但也令人窒息。一路上和尚道士虽然害怕,但还是紧紧跟了上来,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
黑衣少女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是么?”
和尚道士不想做作骗她,急急哺呐着点点头。
黑衣少女冷冷一哂,道:“因为他们根本不配和我动手,我若是杀了他们,我自己都觉得不堪。”
和尚道士闻言,心中不禁暗嗤,心道就算推脱也应该找个好的理由才是,想让我相信,除非是有一天大花猫能学会念经不再逮老鼠。心中虽然如此讲,但一看到这少女凝眸无语的沉思之态深深吸引,口是心非地突然道:“我绝对相信姑娘的话!”一言说过,心中暗骂自己这张嘴不知把门,怎么尽与自己唱反调。
“那你去替我把他们杀了,我不想他们整日提我的名字!”黑衣少女道。
这下可吓坏了郑慧娘,心里在将自己的嘴拧成了鱼腮犹不解恨,只因自己一言之失,眼下怕是要和人拼命了。怔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道:“姑娘,你只是不想让那三个家伙缠着你,我若是不让他们再多嘴多舌,不杀他们也可以吧?”
黑衣少女不觉一怔,瞬即点了点头,道:“只怕他们几个是鸭子的嘴,死了也是硬的。”
郑慧娘道:“这个我只管去试试,但需要知道些事情,还望姑娘帮帮我。”
黑衣少女不知他告什么名堂,但也希望看个究竟,当下点头应他道:“说来听听!”
和尚道士当下问了这五狼的一些事情,和他们为何要到处找她,以及和慕容元真的关系。那少女愈听愈加奇怪,最后索性将自己与慕容焉杀他们兄弟的事都简单说了,和尚道士问及她的芳名,那黑衣少女舒眉一颦,沉吟一回,道:“我叫西门若水。”
原来,这少女不是别人,却正是原来东震剑宗的妙月尊主。当日他被慕容焉拉下宗主宝座,还象恶妇打架一般把她弄晕,这些仇她都没法让他活在世上,如今听到慕容焉在东川一计灭群匪的事,哄传了半个慕容,立刻提剑前来报仇,却不料半路上遇到了和尚道士。这些事‘刺猬皮’当然不知道,他听过之后,立时为之一振。这少女不但人美得不着边,连名字也美的很。他怔了一回,又道:“我还需要姑娘帮我一个忙,若是姑娘答应,我一定能制住那三个人。”
西门若水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眉头,郑慧娘见状连忙作揖请求,最后她点了点头,问了究竟。和尚道士指着前面林边一处茶棚,低低地说了几句,又生怕西门若水不答应,不待她反对,立刻跳了出去,直奔那九人打斗之处,突然大瓣蒜一般重重咳嗽一声,对这没人的地方自顾地道:“什么人这么吵,嚷得老子睡不着觉,都给我住手!”
那九个人又打又骂,正玩得不亦乐乎,没由来得跳出个黄口小儿大喊住手,不由得都是一怔,果真暂时停了下来。那六名玄衣剑客相互看了一眼,一面围住三狼让他们无路可逃,一面警戒地瞩目和尚道士,上下打量了好几眼,顿时看得‘刺猬皮’心中发毛。那六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看过之后,有些泄气地道:“阁下又是哪一位,敢阻挡我们主上的格杀令,莫非你也想死?”
郑慧娘心里戈登一下,突然佯装大怒,道:“我老人家是谁你们这几个九流的角色还不配问,你们看这是什么?”所这手中拿了一块鎏金虎纹圆形的令牌,上面镂了一个“皝”字。这令牌不是别的,正是当日他与慕容元真结拜时所赠,刚才他听到那六人是慕容元真派来的,心想这枚令牌兴许有用,就冒险拿来在几人眼前一晃,没待那六人再看第二眼,急忙揣到了怀里。
那六人见到令牌,顿时面色一变,竟然如见到了他们的主上一样,立刻放弃了三狼,一起上前跪倒,正要说话,郑慧娘却抢先拦住几人,道:“狗吃屎那是不知道臭,屎壳螂团粪那是因为要高举化蝉,你们几个见了老夫不来行礼,那是不识深浅……”一言及此,那六人都莫名其妙,其中领头得正要发问,和尚道士生怕露出马脚,急忙摆手止住几人话锋,自己抢着道:“你们几个鼠辈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老人家的身份,还立刻上来行礼,总算是有点敬老之心,今日我暂且饶你们一回,他日若再敢在老夫面前动兵器,我就废了你们,快滚!”
六位剑客被他的话说得晕头转向,还没弄清事情的原由,当头先被骂了一顿。但那人有主人令牌在,不敢有丝毫不满,立刻恭敬地磕了个头,一言不发地提了长剑就走,竟连三狼也顾不得再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