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不禁精神一振,那吕书方突然哈哈大笑,道:“韫少侠说得不错,我们本来是要向封子綦、过九阳讨教的,我们下山再打不迟!”当下竟然置那虹见渊于不顾,转身就走,简直视轻视已极。这下可激怒了虹见渊,本要发作上前和韫霞举和吕书方大战一回,却被南宫纯上来拉住,这时又见江湖各大宗派纷纷相约下山,也不由的泄了气,当下冷哼一声,和众弟子也一同下了鸣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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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鸣月山下南岭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一大片人马,刀剑旗旆,文绣交焕,当中为首的乃是六个男女,虎目含威,却正是玄武七襄胜境的宗主——玄武七宿。其余的有男有女约不下百余人,身上都佩有兵器,声势浩荡,看来都是七襄胜境各分堂分舵的堂主舵主。其人数之足,阵容之强,实在是天下各大门派之首,就连中原的十三宗也望尘莫及,所以众人一到,纷纷指点议论——因为这个宗派从不涉足江湖,如今突然现出冰山一角,也足震慑全场的了,是以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如今六宿正驻足而立,观看两个身着青衣的手下与一个年轻人过招。
那两名青衣武士用的兵器都是长剑,身法轻灵奇异,剑术不凡,他们的年轻对手也是个剑客。但此人长剑并未出鞘,饶是如此,那柄饰有紫电的长剑在他的手中如条活龙一般,舒展挥洒,无不妙到毫巅。此人一边挥剑抵御两个青衣武士,一边话无间断地道:“六位宿主,我知道你们想要我的命。我今日单人独剑前来此地,正是为了说明当日荻花州之事,你们……”
六宿中精明强干的中年人,玄斗境天宿主盛大用,双目火赤,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冷冷一笑道:“随止何,如今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敢狡辩,你若是没有杀人,崔海流霞渚会公告天下将你逐出门墙么?而且……”这中年人眼中冷现杀气,强压口气,道:“你在荻花洲杀了我的独子简月,这件事乃是‘西河流湛剑’代灼和‘虎齿剑客’壶长亲眼所见,你如何能赖得掉,今日你不死何待?”
原来,这个英伟的年轻人正是崔海四大真宰中的老四,‘紫电剑’随止何。当日,随止何与慕容元真于荻花洲醉剑夜饮,遇到了件奇怪的事。当夜,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也就是玄武七宿中的玄斗宿主盛大用的儿子离奇而死,死状极惨。那夜随止何正好遇到‘西河流湛剑’代灼和‘虎齿剑客’壶长,被逼出手,一剑就废了两人四条胳膊,而他也因一念之仁饶了他们一命。但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红叶山庄根据那林中的四条胳膊及其兵器,找到了代灼和壶长二人,问明原因。代、壶二人为了报仇雪恨,将那夜的事说成了随止何疯狂杀了盛简月,然后听到动静,仓惶逃走时撞见他们两人,所以才几乎杀死他们。
代、壶二人交代之后,七襄胜境群情汹汹,顿时将随止何看成了多宗惨杀人命凶案的凶手,照会了崔海流霞渚,崔海的主人崔毖不想因为随止何一人而得罪玄武七襄胜境的强大实力,结果竟不由分说,将随止何逐出流霞渚,扬言再无任何瓜葛。他此举一来表明崔海的清白,二来向七大境天的宿主示好,如今他绸缪的灭燕大事已有成竹,岂可因为一个门客而成为众矢之的呢。但此举却无疑将随止何的性命供手送人,各大宗派凡是有人被以那种断脊、真气撞身而死的,都到处寻找他的下落,发誓要杀之而后快。
而今日鸣月山之事纯属巧合。当日,玄室境天宿主‘链子双剑’韩广陵暗中到鸣月山打听消息,得知摩利国的震国之宝‘摩利支天’就在鸣月山的仰止峰朝宗洞中,今日又听说各大门派前来问难,所以就带了百余名七大境天的高手前来取回圣物。不想刚到鸣月山下,正遇见‘紫电剑’随止何双手拄剑瞑目候在此地,盛大用、李玉寒一见杀子仇人,分外眼红,立刻将随止何围在中间,七宗的高手不待他解释,立刻下场要取了他的人头,结果才在此相斗。这时,鸣月山外陆陆续续赶来的江湖中人,纷纷围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随止何在那两名武士身中游刃有余,丝毫不碍说话,接着道:“六位,你们都是江湖上武功不凡的高手,也不想想我若是凶手,今日又何必来此地送死,难道我活得不耐烦了么?”
盛大用闻言冷哼,暴声道:“这有什么希奇,我玄武七宿手下高手如云,你明知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去,所以才冒死孤注一掷,让我们相信你没有杀人,你敢说不是?”
随止何长剑挥击,“锵!锵!”两声接过那两个青衣武士凌厉的两剑,斜掠回击,一面说道:“当日我若是杀人的凶手,代、壶二人绝对活不到今天,那时他们双手已废,我为何要为自己留下如此的漏洞?!”
盛大用为之一怔,旁边的道装的清瘦老者乐伍元道:“这点代、壶二人说得很清楚,当日你怕被人发现,杀了我家简月后精神大乱,所以闯过他们二人时只伤了他们,未能来得及取了他们的性命。”
随止何闻言大笑,挥剑道:“代、壶二人本不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我若杀他们莫说是惊惶过度这种牵强附会的理由,即便是千军万马又有何难。六位都是深识人心的人,莫要中了这二人借刀杀人之计。”
李玉寒妙目凝郁,冷峭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胡吹大气。代灼和壶长当日若不是多喝了酒,会被你轻易地斩掉双臂?如今你连我们手下的两名堂主都不能取胜,还敢借口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