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泊又说椰浆没了,椰奶也不是不能用,做椰子冻的时候不加糖就可以了。
叶跃也不瞪他了,垂了眼安静吃饭,一声不吭搭都不搭理李越泊。
他不说话,李越泊就不习惯了,伸手去摸他的脸,说:“说话。”
叶跃端着饭碗偏头,躲了开去。
李越泊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眉心,只说:“我明天再去找找椰浆。”
叶跃仍旧不吭声。
后来李越泊给叶跃夹菜的时候,叶跃直接把碗端了开,李越泊就又皱着眉说了声别闹。
叶跃依旧不吭声,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两口扒完了剩下的饭,把碗往桌上一放,冲他奶说了声今晚不回来睡了,拉开椅子人就走了出去。
李越泊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叶奶看着她乖孙的背影,把拐杖拿了起来,轻打了李越泊两下,李越泊挺着背挨着。
伺候完奶吃饭,帮着把碗筷拿到厨房时,李越泊就神色略微有点无奈地冲在叶家做饭的张姨说可不可以今晚留宿照看下奶?他要去找叶跃。
张姨对他俩是自小看到大的,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当即笑眯眯点头答应了。
李越泊这才出了门。
出门他也没迟疑,直奔李家在镇子西面的山景别墅。从小就这样,叶跃生气了就喜欢跑这个地方。
果然,他刚推门进去,叶跃就小炮仗一样冲进他怀里,仰着头问他:“我刚演得怎么样?”
李越泊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一口:“很好。”
又亲了一口,这次亲得要重点,头也低了下来,跟叶跃额间相抵,深邃的眼里透着诚恳与认真:“跃跃,以后不要不跟我说话。”
今晚有月亮,但李越泊低着头,这套别墅为了追求意境在檐下只装了瓦数不太高的暖光灯,因此叶跃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一点李越泊的神色,但没关系,他听得出来李越泊声音里的诚恳与惶恐。
是的,惶恐。
虽然用的是霸道的祈使句,但本质是惶恐的。
叶跃的心又像跌入了橘子海,酸甜交织,这是李越泊啊,那么那么优秀的李越泊啊。
他伸手捧着李越泊的脸,啄木鸟啄树一样“笃笃笃”一连串回亲了过去,比李越泊清越的少年音里是不输李越泊的诚恳与认真:“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生气才不说话的,我以后每天都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的。”
也就是他们俩了吧,演戏吵个架还能把自己弄到如此惶恐。
听得叶跃如此解释自己不说话的反应,李越泊也说起了他在这场“戏”中的反应。
他说他只在一开始回屋让叶跃不要使性子那两句在演“生气”,余下的演技都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哄人了,尤其是叶跃站起身走出去的时候,他自己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在克制着不要拉住他。
情到深处难自禁。
叶跃把自己上衣脱掉了,撩起李越泊宽松t恤的下摆,赤着上半身钻了进去,再从李越泊衣服的领口探出头。
胸膛与胸膛没有一点隔阂地相贴。
一个缠绵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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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这套别墅靠近凤泉山,二楼有个大露台,露台上放着一个大吊篮。
粗大的铁管在地上围拢成一个圆,铁管再向上弧状弯曲,在铁管最顶端像藤蔓结果一样坠着大大的藤编篮。
吊篮大到什么程度呢?就因为过大所以很重,重到叶跃搬不动。此刻叶跃正和李越泊躺在吊篮里,透过藤编篮看夜色下凤泉山庞大黝黑的剪影。
“张姨真有问题啊?”叶跃问。
李越泊点头,解释说对方既然对他们的脾气秉性如此熟悉,必然是在各个场所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来源,学校那边有老师,工地有王工,家里多半就是张姨了,毕竟叶家这么些年也就一个张姨常年在。
虽然确切结论还有待进一步查证,但试试也不亏。
叶跃听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