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忽然耸了耸肩鼻子,朝着门口狂吠。
我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我大概猜到了来者的身份,在开门的一刹那,白沙忽然不叫了,门口的女人带着微笑朝我招了招手。
是夏冰。
我不过是想了想,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有点太不吉利了。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陈先生。”
“我们昨天才见过。”我恨得牙痒痒,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她倒是浑不在意,在桌子旁边坐下。
“一号把你们照顾得很好吗?不过一天的功夫就恢复精神了。”
“我真担心你忽然掏出一把枪,然后朝着我的脑袋,啪!”
她用手比作手枪的姿势,对着我,抬了抬枪口,用嘴巴学着开枪的声音啪的一声。
“一把年纪还学小孩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就算杀不死她,我也要恶心她几句。
“这你就错了,作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最重要地就是保持一颗童心。”
“理查德。费曼在大学当研究生的时候还喜欢跟小孩一样,用放大镜观察常春藤上的蚂蚁呢。”
“还有爱因斯坦,不是也朝记者吐过舌头吗?不管他当时是不是真的生气,成年人都不会朝别人像狗那样吐舌头吧。”
好吧,我失败了。
这家伙是如常擅长于诡辩,如同古希腊的诡辩家,不管我说什么,她都能想到理由反驳我。
“作为罪魁祸首,我想你应该没理由来这个房间才对。”
我转移了话题。
对于我这明显带着攻击性的话语,夏冰只是挑了挑眉头,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
“怎么没有理由?”
“一个母亲来看看她重病在床的孩子,这不就是一个充满爱的理由吗?”
路雪抓着被子,手攥得很紧,我能够清晰地看见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我打赌,在我短暂的生命中,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令人作呕的谎言。
这句话可以由任何一个人说出来,但唯独从夏冰的嘴中说出,让我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你不用撒这种明显的谎。”路雪的声音低沉,“以前是,现在也是,从我睁开眼开始,一直到现在,你根本就没变过。”
“看来你想起了以前的事。”她的手肘靠着桌子,托着腮帮,像是看着路雪的眼神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比我预料的还要优秀。”
她这样说着,话语中不无感慨。
“核辐射会损坏dNA双链结构,这是一种极难恢复的损伤,而且即使修复了以后,也很难跟原来一模一样而是会产生错误和突变。”
“这意味在修复的过程中,错误会不断叠加,就像中了电脑的病毒一样,细胞核会变得异常,最终导致基因疾病或者恶性变异。”
“但是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