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冰凉的钢铁穿过我的后背,疼痛感让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扭过身,他将我身上的匕首拔出,迅速向后撤去,哪怕双手颤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下刀的时候该再刺深一些,而且刺得位置也偏了,你这样出招的话,把匕首藏到现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平静地看向那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匕首。
江若伊大口地喘息着,双手颤抖着,却死死地盯着我,似乎还没有从我那重重的一脚里完全缓过来,亦或者仍然在恐惧。
一个普通的小孩怎么会走这么远的地方去外面,却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就凭双脚,还能跑过成年人不成?
刚见面的时候他刻意躲在布后面,而不是立刻逃跑,我就意识到这个家伙说不定身怀利器。
还有先前冲进房间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空手,体格上的悬殊是如此的明显,如果没有武器,任何人都能够明白他根本没有赢得希望。
从他对于母亲的态度,我能够看见他超乎同龄人的隐忍与冷静,因此这些不合理之处,应当有一个明确的注释。
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将武器藏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他自信于那把看不见的武器,会助他度过难关。
于是在聊天的间隙中,借着月光的反射,我终于看见了他后腰处的地方,闪过了冰冷的弧光。
。。。。。。
他出刀的动作很熟练,我扭身之后,他的撤回也很干脆。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恐怕已经无数次的重复过了这个出刀的动作,为的就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能够保护自己和母亲。
这家伙的外表看起来像个女孩,内里却住着一只野兽,有着钢铁的坚韧,和想要保护家人的决心。
“你这家伙,不论是藏匿的手段,还是匕首的用法,都相当的粗糙啊,跟路雪那家伙比起来,简直就像大人和幼稚园小孩的区别。”
“不过,你有敢于挥刀的勇气。”
“有这一点就够了,有了这一点,加上我的帮助,你就足够保护你和你的母亲了。”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我刚刚还夸下海口的事情,似乎已经有了眉目。
万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个母亲费尽心思保护的小男孩,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凭借他的骨气,已经足以撑起一片他和他母亲的避风港了。
他错愕地看着我,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帮助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干冷的空气中,我的叹息化为一片白雾,使得原本就迷蒙的月亮,仿若掉在被搅碎的池水中,散落成了一片片的月光。
“过来吧,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不过你刚刚说,你能接受我跟你妈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想给你一巴掌。”
“妈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哪怕她再如何心甘情愿,也不要再让她做出这种牺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