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的喉腔组织中,我则则找到了一个“嗔”。
从母亲的大脑组织中,我翻找到了一个“痴”。
这三个字似乎是活物,我将它们贴近彼此,它们便自主地开始融化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乳白色的透明圆球。
表面一个微微的凸起指向门外。
如果是往常,我一定会在心中感叹它的神奇。
可此刻,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
我沿着它指引的方向走着,街上的人对浑身是血的我投来惊疑不定的眼神,可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我一直来到了我先前被拦住的空气墙前。
随后一脚踏出。
手掌上它就像滚烫的油遇到了凉水,在撞击中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它像是一滩水一样延展开来,扑到了眼前的墙上。
咔嚓。
轻微的碎裂声,好像玻璃的一角开始出现裂纹。
我看到空气墙后的区域开始扭曲模糊成奇怪的角度。
随着最后的一声悲鸣,整片空间就像是玻璃的外罩一样坍缩,表面上的画面不再是我熟悉的街道,而是一些意义不明的色块。
就像老式电视机无信号号时的雪花图片。
砰!
清脆地宛如新生雏鸟的破壳声。
玻璃一样的碎块像是雨一样落下来,我敞开双手,任由它锐利的边缘割破我的肌肤和手臂。
我张开双眼,能够清晰看见那些闪着透明光芒的拨片滑过我的眼角,可我甚至连恐惧都生不出来,只是呆呆地感受着它切割着我的身体,然后感受着身上炸出的血花。
疼痛就像是一种提醒,提醒着我重获新生。
我扭回头,刚刚的街道已经荡然无存,唯有远处一个我家的房子还在原地矗立着,在风雪中显得那样孤独。
满地都是那种透明玻璃板一样的碎片。
我抬头看见了忽然黑下来的夜空。
哦,原来里面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啊。
夏冰。
我来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