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拿起了那酒杯中最后一点酒仰头喝了下去,他觉得天旋地转,丞黎微转身子,因为他听见了什么,却那样一下子就坠了下去。
酒杯从他的指尖滑落,啪嗒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而他的玉佩也是那样,一下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变成了两半。
而这忘生涯的雾气有些重,在恍惚中看见的是丞黎的白衣,若隐若现的,翻飞的白衣,让丞黎变的像是陨落的星。
丞黎听见了耳畔呼啸的风,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告诉丞黎什么,而他的发髻已经散开,他的发丝顺着风的轨迹而变化,他盯着天空想要记住什么,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丞黎很想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愚蠢,嘲笑自己的种种。
那团雾气包裹着丞黎,又仿佛是和他融为一体一般,凄美动人,丞黎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他展露了一个特别的微笑,仿佛万花齐放,那般美丽,丞黎记住了一团朦胧的雾气。
此刻的丞黎,昏迷不醒,倒在一片湖里,顺着湖水的轨迹不停的沉浮,不知他要去往那里。
黑色的发丝此刻,混杂着湖水和血水。
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湖水,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像是枫叶,像是火海。
那般凄婉,那般特殊的美…………
寒阙听侍卫说,丞黎不见了,就一直找,就这样来到了忘生涯边,看见了石桌上倒了一片的酒壶,酒杯,酒水顺着桌沿往下滴落,一旁是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酒杯,和玉佩。
那棵古树,斜斜的长在那里,没人知道丞黎在哪,寒阙往前走了一步捡起那块碎掉的玉佩,他往山涯下张望。
却是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那朦胧的雾气笼罩着这个地方,寒阙蹲下来,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膝盖。
寒阙心里有一种什么碎掉的感觉,我盯着那块玉佩,眼睛是那般空洞,他说:&ldo;丞黎,在哪。&rdo;
夏芙看着雾气:&ldo;不知道。&rdo;
寒阙踉跄一下站起身来:&ldo;是吗?他应该在屋里,我回去找他。&rdo;
夏芙跟着寒阙回了寂轩阁,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一般,呆滞的重复一个动作。
抚摸着那块玉佩,那块玉佩碎掉了,丞黎也不见了,寒阙的脑海里一直重复这样的一句话,无论他怎样想别的。
那一句话充斥在脑海里,无法忽视。
寒阙一直都知道丞黎心思敏感,只是不知,他竟然会如此,夏芙拿出了一件丞黎的旧衣:&ldo;他喜好白衣,那侍卫说,他今日就是白衣出门。&rdo;
寒阙点了点头:&ldo;我知道的。&rdo;
寒阙的神情,还是那般落寞,他的什么碎掉了,疼的都有些麻木了。
夏芙叹了一口气,留下旧衣离开了,寒阙将那旧衣放在膝头,他的人此刻在微微发抖,是啊,极难受的呢。
不是吗?
忘生涯,仅仅只是忘生?不,这不一定,生死未卜,你说他活着,他已经死了,你说他死了,可他却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