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岭闭上眼睛睡觉,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体一轻,模模糊糊地,身下从冷硬的沙发变成了柔软温暖的东西,整个身体都被温热的体温紧紧包围。
他没在意,踢了两下被子继续睡觉。
这些日子里,傅珩之把他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他简直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宋西岭怀疑,傅珩之真的想把他当成一只圈养在家的宠物。
某天一早,睁开眼看到的是卧室的天花板,耳边传来轻微的,傅珩之和人说话的声音。
拉开窗帘,宋西岭惊讶地发现,窗外的树已经长出了翠绿的嫩芽,马路上路过的行人已经褪去厚重的棉袄和羽绒服,换上了相对更轻薄的衣服。
傅珩之到底把他关了多久,他已经计算不出来了。
他开门走出去,傅珩之回头看了看他,对电话里说了再见:“可以,先这样,我之后有空再联系你。”
等他挂了电话,宋西岭瞟了他一眼,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傅珩之,你打算之后永远不工作,就在家里监视我?”
“我不是监视你,我是陪你在家治病。工作……工作怎么有你的身体重要。”
傅珩之摸摸他的脑袋。
“治病,还需要收走我的手机、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至于我的身体……”宋西岭顿了一下,打开他的手,“我实话告诉你,我之前的每一次发病,都是因为你。所以如果你想让我快点好起来,那就离我远点。”
他说完就站起来离开,待在傅珩之的身边,他有种强烈的窒息感。傅珩之有种神奇的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干他所有的精力。
傅珩之站起来说:“西岭,我们谈谈好吗?”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宋西岭不懂傅珩之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和他“谈谈”,自从他在家里不出门以来,已经说了不下二十次“想和你谈谈”。
“别这么固执,西岭,我们这么僵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可以,你先把手机还我,而且不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傅珩之不说话了。
“那么免谈。”
宋西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珩之在他身后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却还是被宋西岭捕捉到了。
但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不会再向傅珩之屈服,像从前一样毫无底线地迎合他的心意。
傍晚的时候,傅珩之走进卧室,向他伸出手来。
宋西岭本来在看书,见他进来,眼皮都懒得抬,直到余光扫到他手里的东西,惊讶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的手机!
他一把抓过再熟悉不过的手机,打开查看消息,里面居然没有任何人着急忙慌地找他。
仔细查看,原来都被傅珩之以他的名义,安抚得服服帖帖。
就连宋天雪,都和傅珩之打了两通电话,互加了联系方式。
宋西岭皱着眉头看他:“你跟我弟弟说什么了?”
“我说最近你在治病,身体好些就回家。”
傅珩之蹲下身子说,“别担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