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宁殷道。
虞灵犀眨眨眼,被褥无力滑落胸口,露出了薄可透-肉的轻纱里衣。红纱帐顶,还大喇喇绣着一男一女白花花相叠的春图……
虞灵犀移开了视线,小神情没有瞒过宁殷的眼睛。
他挑眉:“这里&记30340;东西虽然大胆了些,却都是干净的。”
“那这衣裳……”
“衣裳自然也是我亲自为小姐更换的。”
宁殷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旁人手脏,不配伺候小姐。”
虞灵犀回不过神,倒不是觉得羞耻,而是想象不出会将天下踩在脚底的宁殷,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伺候别人更衣解带的。
他以前可不屑于做这种事。
身上轻薄的衣料像是有了热度,她“噢”了声道:“多谢。”
却不料牵动臂上的伤,疼得她“嘶”了声。
宁殷皱眉,起身抓了个绣枕垫在她的腰后,而后推开门,朝门外候着的人交代了一句什么。
端着药碗回来时,便见虞灵犀正蹙着眉头跪坐倾身,在榻上翻找摸索着什么。
宁殷的视线顺着她柔黑倾泻的发丝往下,在那抹下凹的腰窝处略一停留,向前将她按在榻上老实坐好,问:“在找什么?”
“我的玉呢?”
虞灵犀拢着被褥,忍着伤口的疼痛比划了个大小,“就是先前装在檀木匣子里的,那块墨色玉料。”
什么宝贝玩意儿,值得她这般惦记?
想起她抓着那匣子无力凫水的模样,宁殷以瓷勺搅着汤药,凉凉道:“丢了。”
“啊……”
虞灵犀轻叹了声,难掩惋惜,“那玉坯,原是要送你的呢。”
搅弄瓷勺的手微微一顿。
“不过也无碍,下回我再送你一件更好的。”
劫后余生乃最大的幸事,虞灵犀便也不去计较那般得失。
她望着宁殷手中的那碗黑褐色汤药,咽了咽嗓子,终是伸出没受伤的右手,乖巧道:“我自己来吧。”
指尖细白,在烛光下显出莹润如玉的光泽。
哪还需送别的玉?
宁殷微微挑眉:最好的玉不就在眼前么。
他对虞灵犀伸出的右手视而不见,只慢条斯理舀了一勺汤药,吹凉些许,送到她的唇边。
虞灵犀讶然,随即浅浅一笑:“此处没别人,殿下不必如此。”
宁殷眼尾一挑。
而后想起什么,颔首道:“倒忘了,小姐不喜欢我用手喂,得换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