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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林艳懒得搭理这些人，可又怕母亲吃亏，也跟着进屋。听见身后有响声，就转头视线掠向远处，小叔的身影在黑暗里一晃就不见踪迹。随后她就看到小姑夫探头探脑的露出面目来，接触到林艳的视线，冷着脸点了下头。

&ldo;你姑呢？&rdo;

林艳这个小姑夫和小叔是一路子货，臭味相投，十里八村有名的爱好偷鸡摸狗。小姑林红嫁给他，他赌博输了房子和地，一家三口就住回了娘家。

林艳看他一眼，没说话，转头就走。

&ldo;嘿，横什么横！&rdo;

林艳回头：&ldo;姑父是来做什么？领我姑回家？&rdo;

林艳的姑父叫程大海，是个光头，一摸光亮的头顶，流里流气哼道：&ldo;来看着，怕你姑被人欺负。&rdo;

林艳就笑了：&ldo;我姑的脾气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能欺负得了她？&rdo;

说完一句废话就不再多言。

林艳进屋的时候，就听白秀娥开口：&ldo;写字据吧，钱是借出去的不是扔出去，总不能不明不白。我们也是一家子人，又不是不用吃喝。&rdo;

林建成皱眉，有些不耐烦：&ldo;别说了‐‐&rdo;

林红也尖着嗓子说：&ldo;一家人打借条？嫂子，有史以来也没这个例子！&rdo;

白秀娥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怒：&ldo;什么都是我别说了，人家都打上门了还是我别说了，几个孩子饿死了别人只会看笑话会帮你吗？不行了就离婚，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吃没吃喝没喝的，林建成，你自个说说，我嫁到你们林家是占着什么便宜了？&rdo;

她在这边发脾气，家里东西摔得乱七八糟，不等婆婆说出什么话，就直接哭诉：&ldo;一家人，林红你自己拍着胸口敢说你把我们当一家人了？&rdo;转头对着林建成，气的浑身发抖：&ldo;你自己是多大本事？连儿女都养不活还把钱借出去……&rdo;

环境不同，人和人的相处也不一样，白秀娥有她自个的办法。林艳是小辈，她能说什么？再搀和下去，事情只会更加糟糕，她没说话的立场，说什么都是错。

这事肯定是要有个结果，林建成一言不发，站在不大的屋子中间像个树桩。

林红带着自己母亲和大嫂在屋子站着和白秀娥针锋相对，林家大嫂子人精明，自然不会多言得罪人。林红左右看看，最后把视线投到母亲身上：&ldo;娘。&rdo;

她低低唤了一声，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ldo;秀娥，你这些话是说给我听得？&rdo;

白秀娥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ldo;娘，这些委屈我什么时候提过，今儿你们既然都来，那就摊开说说，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rdo;

白秀娥一哭，林桃和林梅都哭了起来，屋子里热闹的很。

&ldo;打春孩子要上学，我这肚子里的马上就要落地了。一毛钱都没有，这日子可怎么过！不如死了清净，再不去操心这些事……&rdo;白秀娥哭哭啼啼。

老太太脸色十分难看，气也不顺，本是来教训媳妇孙女，谁知道反被教训：&ldo;秀娥，话不能这么说！&rdo;

&ldo;那话该怎么说？日子该怎么过？娘，你来教教我？&rdo;

林艳觉得白秀娥平常唠叨些无关紧要，看似糊涂，这时候倒是拎的清，比林建成强多了。

&ldo;二嫂，你的意思，前几日二哥拿出来的钱，今儿是要回去的意思了？&rdo;

林红气不过，开口说话，语气也是很冲。

她转头对林建成说：&ldo;二哥，你也是这个意思？建军的婚事也不办了，房子也不盖算了，反正建军穷死活该，兄弟都各扫门前雪，有钱了也不帮衬。&rdo;

&ldo;林红‐‐&rdo;

林建成十分为难，一边是儿女老婆，一边是爹娘手足，他能怎么办？&ldo;你少说两句吧。&rdo;

&ldo;二哥，没想到你是这忘恩负义的人！&rdo;林红怒视林建成，手指都快戳到他脑门上。

&ldo;林红，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有钱不帮衬？你那只眼看你二哥是有钱？几个孩子穷的没饭吃的时候，你身为妹妹，有没有给侄女买点吃的？&rdo;

林艳站在门口，以前看别人吵架，只觉得热闹好玩当个笑话看，可是如今轮到自个身上，林艳就有些不是滋味。她几次都想冲进去，身旁姑父横在眼前：&ldo;你小娃娃凑什么热闹，一边玩去。&rdo;

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都想剥削老二一点，谁让他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