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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林艳没走到床前就被大伯母拉住胳膊，往外面推：&ldo;去给韩大夫做点吃食，我在这边看着。&rdo;

林艳听到她那句没事才彻底扯回理智，转头看着大伯母：&ldo;你没骗我？&rdo;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她抿干裂的唇，&ldo;大伯母，我妈真没事？&rdo;

&ldo;真没事，赶快出去吧。&rdo;韩大夫转头看过来，重复一遍：&ldo;fèng好伤口就没事了，别着急。&rdo;

兵荒马乱的一夜，林艳煮了肉粥，天已经亮了。

母亲手腕还扎着输液管，林艳给韩大夫和大伯母都盛上粥，才又去屋里帮忙。母亲还没醒，韩大夫吃饭的时候吩咐林艳：&ldo;煮点红糖小米粥，你妈醒来少喝一点，这孩子真是要了她的命……&rdo;

林艳一直没问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林建成一直守在产房，母亲没醒，他就坐在屋里，林艳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就在院子里待着。

寒风刮过，冷的刺骨。

林艳鼻子有些酸，人情世故她不懂，自打记事她就在跟人抢吃食，谁厉害打的赢谁就能吃饱。后来跟了师父，也是自私鬼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可是那么艰难的环境，林艳没因为过自己的利益害别人的命，而今这太平盛世，林建成为了所谓的子嗣竟不顾自己女人的命。

&ldo;别怪你爹，在那关头他也是糊涂了……&rdo;

大伯母吃完饭，对着林艳说：&ldo;你妈要醒来，这事就别和她说了，月子里的女人不能伤心，容易落病根。&rdo;大伯母的话很重：&ldo;艳子，你也是大姑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有分寸。&rdo;

林艳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大伯母：&ldo;谢谢大伯母，忙了一晚上你赶快回去睡吧，这边有我呢。&rdo;

大伯母也不再说什么客气话：&ldo;我这年纪真不是你们，熬不起夜，你妈醒来去告诉我一声，也好安心。&rdo;

&ldo;我知道，昨晚上也亏得你再。&rdo;

大伯母摆摆手，回家去了。

林艳蹲在院子里抬手盖住眼睛，长长的叹一口气。

天彻底亮了，阴了下来，沉沉的压在头顶。林艳热了馒头和粥，两个妹妹吃完早饭去上学，她就又忙起来家里的事。

孩子是男孩，众望所归。

林建成动作笨拙的抱着孩子，没奶吃，孩子哇哇的哭。林艳煮了一点很稀的面糊涂，加了点白糖端进去，没看林建成：&ldo;你喂他吃点，我去镇里买点东西。&rdo;

韩医生回去了，说中午母亲应该就能醒来。

林艳去街上买红糖鸡蛋，昨天母亲大出血这能扛过来都是命大。

林建成把孩子放在床上，站起来：&ldo;我去吧，你在家看着孩子和你妈。&rdo;

林艳看了眼皱巴巴的婴儿，没多大兴趣，皱眉。

&ldo;那你去吧。&rdo;

林建成走到门口处，他顿住脚步，声音很沉也很低：&ldo;艳子，昨晚上那些事暂时别告诉你妈。&rdo;

林艳表情变了下，顿住手中的动作，林建成大步走了，林艳捏了下手指，脸色十分难看。

她用小小的木勺盛了面糊喂孩子，好在他吃了，林艳喂了一点，母亲就醒来了。

她很虚弱，躺在床上唤林艳：&ldo;……男孩女孩？&rdo;

林艳把孩子抱过去让她看：&ldo;男孩。&rdo;

母亲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脸色惨白惨白，笑着看向孩子，对林艳说：&ldo;你给我垫个枕头，我想坐起来。&rdo;

林艳又把孩子抱走：&ldo;你别折腾了，好好躺着，饿吗？我给孩子煮了面糊，你也吃点？&rdo;

母亲的奶水还没下来，林建成去街上买奶粉还没回来，孩子只能喝面糊，白秀娥看了也没多说什么。林梅小时候也是林艳带，她倒是放心。

&ldo;你爹呢？&rdo;

&ldo;去镇上了。&rdo;

林艳现在越加想多赚点钱，离开这里。

贫贱夫妻百事哀，林建成和白秀娥不管生不生儿子。只要穷这日子永远都幸福不起来。林家那些亲戚，一个比一个极品，为点钱折腾的人仰马翻。

林艳想去省城闯一闯，离开这个乡下地方。

母亲的奶水三天后才有，如今这都十一月了，外面下起了雪，林艳也不好出门去收古董，就在家帮忙母亲带孩子。小弟叫林勇，林建成起的名字。

林艳不发表任何意见，她是文盲。林艳在家带着弟弟的同时，开始学习写字，她拿着妹妹的书跟着学拼音，有阅读理解，她看天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