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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你摔到了？&rdo;

&ldo;……也不算吧。已经不疼了。&rdo;

叶修其实只是想缓和下气氛，没想到山神不好糊弄，一下子抓住重点。山神默然看了他一会，低声说：&ldo;你不该被发现。&rdo;

&ldo;当时情况有点紧急……&rdo;

&ldo;与你无关。&rdo;山神打断了他，&ldo;你本无需涉入。&rdo;

神明的声音如此冷漠，叶修却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他轻声说：&ldo;可我不想看你出事。&rdo;

&ldo;……&rdo;

&ldo;你会活下去，还能活很久。&rdo;叶修伸出手捧起他的脸，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ldo;我不骗你。&rdo;

他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

&ldo;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保证。&rdo;

人类的言语和温度拥抱着他，也束缚着他。

这一刻，山神忽然得到了彻悟。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我将要走到终点的时候，令我生出徒劳希望的渴求，是你啊。

第二十八章

&ldo;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do;

山脉东南方向的一片森林也被焚烧了。

山神持续衰弱下去。从神庙的高窗看出去，滚滚浓烟遮蔽了天空。叶修坐在神座上，怀中抱着承受痛苦的孩子，沉默地凝视着那一小块窗口漏下的浑浊的天色。

而在这样的时刻，虚弱的神明问了他这句话。

叶修垂下眼看他。小小的神明已经无力起身，仍然在他怀里固执地追问：&ldo;等你回去的那个人。&rdo;

&ldo;是我喜欢的人。&rdo;叶修说。

这个回答完全未经过思考，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孩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叶修对上他的目光，不禁露出一点微笑。沉重阴霾的心情，仿佛霎时挣开一线光亮。

&ldo;他看起来冷淡，其实性格很温和，会照顾人，做菜也好吃。&rdo;一旦开口谈起心里的人，话语仿佛泉水一样自动涌现。语序排列毫无逻辑，却都在勾勒思念中的那个身影，&ldo;不太擅长说话，很少用言语表达心情，但只要看着他的眼睛，我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倒是经常对我笑‐‐对了，他长得非常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rdo;

仍记得最后一眼，青年俊美面容凝如亘古不化的寒冰，叶修却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寒冰下深静的泪水。

那时候他对其他都不在意，只想问青年，为什么这样难过。

不要哭啊。

如果还能回去，叶修一定要告诉他，对于把他推回百年前这件事，自己并没有生气。确实有受到一些惊吓，但也不失为一次值得铭记的旅程。

‐‐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而且……叶修试了试怀中孩童的额头温度，心想，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无法放心回去啊。

山神虽然虚弱，但也不会像凡人那样，有类似发烧的病征。叶修触碰之下只觉得他的额头一片冰凉，才想拿开就被抓住了手指。

小山神握着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

&ldo;……你一定很想他。&rdo;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