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绪紫靠在椅子上,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几日来,接二连三的事,已是让她身心疲惫。但愿此事,能在二舅的手中解决。
她闭上眼,忽然觉得累了。
却说宁一辰于次日收到言绪紫的来信后,心中原本十分欢喜,又叫来自己的父亲宁昱峰一同来拆阅,谁知展开信中后,看到的竟是一纸的无奈辛酸。宁昱峰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在案上,怒道:“那言家真是欺人太甚!”
沈其枫更是怒道:“原来表妹在那言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亏得她还一直忍辱负重,每每提起,都是一笑带过!原来……原来内情却是这般的不堪。”
宁昱峰更是心痛,自己的亲妹妹就只遗下这么一个女儿,家中又是多子少女,自己的爹娘对这个外甥女何其宠爱?不料,就是这样一颗掌上明珠,却在言家受尽欺辱。若是他不能帮这个外甥女一把,又如何对得起自己九泉之下的妹妹?
“父亲,你道此事该怎么做?”沈其枫见父亲一直沉默不语,不由得问道。
宁昱峰捋了捋胡子,目光坚定道:“绪紫在信中提到,那言绪凝与君澈隐未婚前做出越礼行为,我想,便以此事为由,在皇上面前,参那言将军一本。”
沈其枫犹豫道:“可是,那君澈隐与皇上乃是胞兄胞弟,只怕……”
宁昱峰瞪了他一眼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可懂?”
沈其枫低头道:“孩儿明白。”
“此事也只能放手一搏。”宁昱峰叹了口气,道:“我相信皇上是一视同仁的明君。”
当晚,宁昱峰便挥笔写下奏折,弹劾言将军之女言绪凝与隐王君澈隐未婚便做下苟且之事,亦是暗指言将军教女无方。待写好后,他负手站在窗前望着高高挂在天幕上的明月,喃喃自语:“绪紫,舅舅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次日早朝时,宁昱峰将奏折请上,退朝后不久,便被传到了御书房,只见房内除了言将军外,还有几位朝中重臣均也在场,他便暗暗放下心来。
皇上将看好的折子扔向一旁,喊道:“宁昱峰。”
宁昱峰连忙上前听命:“微臣在。”
皇上道:“你上书所言,可属实情?”
宁昱峰连忙颔首道:“皇上,微臣所述,均为实情。”
皇上点了点头,又唤道:“言将军。”
“臣在。”那言将军上朝时突然被留下,又传到了御书房,他便隐隐觉得有事发生,此时听到皇上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令女言绪凝与隐王君澈隐尚未完婚便做出苟且之事,你可知晓?”皇上的声音听起来不徐不疾,却是不怒自威。
那言将军听罢,不由得大喊冤屈,“皇上,绝无此事啊,小女言绪凝端庄贤淑,与隐王更是清清白白,绝不会做出任何越礼之事。”
“哦?”皇上将目光转向宁昱峰,道:“宁昱峰,你又有何凭据?”
宁昱峰道:“此事,是有人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皇上道:“那就传上来,问一问便知。”
宁昱峰正愁无人对质,却见一旁的几位大臣纷纷跪地道:“皇上,宁昱峰所言,的确属实呀。”
一人出声道:“臣曾亲眼所见,隐王曾与言将军的三女儿言绪凝一同出双入对,那时,言将军的四女儿言绪紫尚未被退婚,如此可见,他二人早已做出越礼之举。”
“可有此事?”皇上转向言将军那边,冷冷的问道。
“这……”言将军只觉得颜面无光,无言以对。
“言将军,你教女无方,可知罪?”皇上又逼问道。
“臣……臣有愧于皇上。”言将军听皇上厉言相问,索性双眼一闭,将此事认了。
那徐御史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暗喜道,这回你便是“有女撑腰”,也逃不过此劫了。
言绪凝与君澈隐的事因此在将军府上传开,言老夫人怒不可揭,便罚言绪凝禁足了一个月,言尹氏面上无光,无法求情,只有抱着女儿恶狠狠的安慰着:“凝儿,你放心,总有一天,娘一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言绪凝听不进去她的话,已哭成了泪人。
言绪紫收到舅舅宁昱峰的来信后,便十分期待的展开来,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立即笑逐颜开。一旁的烟兮将头凑过来,问道:“信上都说些什么了?”
言绪紫依然笑着,缓缓吐道:“舅舅说,诸事已办妥,让我勿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