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快步走进御书房,说着政务繁忙不能亲自当场祝贺的袭越,此刻正靠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杂记。
感觉到木春进来,袭越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头都不抬地问道,“礼送过去了?他还喜欢吗?”
木春现在越发看不透袭越在想什么,他又不能直说顾爻不喜欢那敷衍的礼物,说喜欢吧,又是欺君。
只能换个灵活的说法,恭恭敬敬地回道,“送过去了,顾大人还给陛下回了份礼物。”
袭越像是有了点兴趣。放下手中的杂记,“哦,什么礼物,给朕看看这位顾爱卿的礼物。“
木春恭恭敬敬地将锦盒呈上,祈祷着顾爻的礼物能让袭越回心转意。
只见袭越打开那个锦盒,抬手将锦盒中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枚青玉玉佩。
袭越用一根手指不经意勾着玉佩,眼底神色暗沉,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无端让人看了心慌。
盯着那玉佩看了许久,袭越像是没兴趣了似的,随意将玉佩放回锦盒,让木春收到私库里,继续看着手中的杂记。
看似认真,眼神却在失焦,一看就是在走神。
那心思都不知飘到何处了。
木春在心底叹了口气,认命上前将锦盒收起,放到角落里,免得袭越看到给摔了。
他怕袭越会后悔啊。
袭越看着手中杂记,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只是在笑自己的愚蠢。
想起了他给顾爻的白玉玉佩,那是他的生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说要交托给自己心上人的,如今却在顾爻手中。
思及此,袭越捏紧手中的书卷,眼神一凛,眸底的冷意转瞬即逝。
罢了,不久之后都会讨回来的。
天和二年十二月,临近年关,顾家府邸里早已挂好了红灯笼,京城中也满是过年的喜庆气氛。
全府上下今岁都很开心,顾爻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
毕竟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诚走过来,就看着自家弟弟一脸愁容地盯着飞雪,也不知道穿得厚点。
在顾诚眼里,顾爻就是顾·柔弱·不能自理·爻。
解下自己的狐毛大氅,兜头披在了顾爻身上,语带责备,“怎的这般年纪的人了,还不懂的照料自己,青竹身为你的贴身仆从,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自家少爷什么身体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