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微笑接着弹了弹她的额头,纪暮然在被她耍了一次以后,就打算不再躲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以后,然后便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说:“学长,你这么欺负学妹好吗?”
“嘿嘿,其实我就是打算逗逗你,然后再告诉你的。”他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目的。
她实在是懒得废话,听着几个字蹩脚的发音,有点不耐烦了,“昂,那你就快说说吧。”真是的,外国人话唠起来,耳朵感觉听的太难受。
“Ijustgotothefourfloorforawiseteacher,andthenIwenttothestairs,thehabitoflookingupupstairsdownstairs,anddidnotexpectawindfall。Thedoctorsaidyouhaveafever,youdonotknow,thedoctorsaidyounowhavemorethanthebodytobearthescope,needtohaveagoodresttwodays(我就是去四楼找一下智老师,然后我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习惯性的抬头看看楼上往下走的楼梯,然后没想到就有意外的收获。医生说你发烧了,你自己也不知道,医生说你现在已经超过了身体所承受的范围,需要好好休息两天)具体,你听不听的懂全靠你自己了。”令纪暮然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微笑居然用英语来讲述这个事情,还用了几个自己不知道的词,不过大概能磕磕巴巴的连起来,也能了解的差不多。
她也毫不客气,简简单单说了句感谢的话,“那就谢谢学长了。”然后便钻进被子闭上眼睛,想要睡一觉,真是的,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正大光明的请假睡觉的地方,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杨微笑把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不让它盖住头,而后便上一边的陪护椅上坐着,拿出手机翻看着什么。
纪暮然望着他,他可能感受到了那个炽热的目光,然后他抬头微微一笑,给她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赶紧闭上了眼睛。刚刚合上眼还没多久,一个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推门而进,连在旁边坐着的杨微笑都没来得及打招呼,便一下扑到了纪暮然的身上,伴着脖子,好一顿的蹭着脸庞。
纪暮然惊了一下以后,才看清她的样子,原来是温枳枳,她用手把拉着她,没想到越挣扎越紧,温枳枳好像好几个世纪没见到她一样,可劲的亲昵着。
纪暮然巴拉了一会,便没有了力气。放下了垂下的手臂,生硬的挤出了几个字:“枳,枳,枳枳,你再不松手的话,你可能一会抱着的,就是个冰冷的柔体。”
显然温枳枳被纪暮然的这句话吓着了,猛地放开她,纪暮然本来就被抱的身体略有些腾空,随着松手,她的身体也重重的落了下来,幸亏床比较软,要不然的话就可能有断骨头的可能。
纪暮然倒是被温枳枳折腾的不轻,本来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个感冒发烧,现在反倒是被人为折腾了一顿,原来人类的力量是伟大的,有的时候比病毒还要伟大。
温枳枳看着呲牙咧嘴的纪暮然,有点不知所措,杨微笑走了过来,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脸上俊俏的线条都比原来坚毅了许多。
外国男人的身材本来就很高大,他一把拉住温枳枳的手腕,把她的手举到胸前的位置,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节节退后。
蓝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她的眼睛,冷不丁的让这个蓝色的眼睛一看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吓人,温枳枳不断的退后,退后,再退后,最后退到墙角处。
她屏气凝神看着杨微笑,杨微笑很帅气的进行了一个壁咚,单手撑到她一侧的墙面上,另一只手取过她耳边的头发,在手指上不停的绕来绕去,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眼睛看着头发说到:“Thebeautyofthestrengthissobig,reallybad(美人的力道这么大,可真不好。)”
温枳枳根本就没想到杨微笑会用英文来说,她愣了一下,脑子的反应能力似乎慢了半拍,然后她觉得被杨微笑这么弄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她想要躲闪,不过,现在的感觉就是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根本就没法动,只能头来动,她没办法,来回左右的摇晃着脑袋,同样用英语回答说到:“Sir,whysomolested,isnotreallyletoutsiderssee(学长,何必这么调戏,让外人看到了实在是不好。)”
呃,她好像回答的有点偏离自己的主题了,倒是她感觉刚刚翻译的杨微笑的那句话,再加上自己的回答,明明很完美嘛。温枳枳自己脑中的翻译就是别那么大的力气,这样不好。温枳枳还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一番杨微笑,好好的一个男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杨微笑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嘴角轻轻一勾,弹开了刚刚玩的头发,而后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脑后,把头绳撸了下来,随后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飞泻下来。
她就那么瞪着杨微笑,而杨微笑真的和他自己的名字一样,始终是带着笑容的,他挑起一缕,轻轻的在鼻尖闻过,说:“美人如发,泽而不发,顺息万千,留香鼻尖。”
他终于不选择说英语了,对于温枳枳这个英语渣渣来说刚刚那句话翻译出来就不错了,然后也那么流利的回答了也不错了。
不过她深深地被后面杨微笑的动作还有语句实力圈粉了,她的眼眸中多了些崇拜。果然人有的时候就是欠虐,明明刚刚对她的动作很是粗鲁,但是下一秒的时候就被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俘虏了。
她的头发轻轻的散落在肩边,胸前。她的头绳紧紧的箍在他的手腕处,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显然他很是喜欢。温枳枳就任由他在头发上作妖,而她看他的眼神也很是不一样。
在一旁看着的纪暮然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喂了一口狗粮,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就被虐的遍体鳞伤,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她觉得可以适可而止了以后,便咳了咳。
温枳枳如同临近刚醒一样,神志刚刚恢复一般,一把推开他,从他的手腕上强行撸下头绳,然后便红着脸冲着卫生间走过去,边走还边扎着头发。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情莫名的好,杨微笑抹了抹嘴唇,眼睛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
杨微笑啊,杨微笑,好端端的一个外国人,干嘛要用这么西方化的模式来撩妹。
黄色的窗帘被风轻轻的吹动着,她偏偏头看着窗帘,看着半遮掩的窗帘外面的风景,外面正好有一棵树,这个楼层的高度正正好好可以看到树上的树枝,树枝上光秃秃的一片,真是的,讨厌冬天快来了。
一到这个时候,就会手脚冰凉,而且因为体质差的缘故总是会生病,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门口,果然他没来。她在心理默默的安慰着自己了,可能是他还不知道,可能是杨微笑温枳枳没有联系他,可能是,可能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的好多种可能。
杨微笑依旧坐在陪护椅上看着看着手机,而温枳枳则是双手捂着脸庞刚从卫生间出来。
纪暮然合上眼睛准备睡觉,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很沉,梦里面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总是想要联系起来,但是却感觉十分凌乱。真是越睡越疲惫。
她的眼皮沉沉的,想要睁开却感觉有好多人摁着眼皮不让睁开一样,她的嗓子如同让火烧般,口中越来越渴。
纪暮然的手拿出来外被套上胡乱的寻找着什么。然后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物体,她一手抓了过去,有温度的,她又揉了揉,感觉是头发。
她觉得床边有个人在压着她,她觉得身上的骨头架快要散架了,结果她强撑着起来,关节现在酸痛,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
看这一眼不要紧,接过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书浅渊正在趴在病床上。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他的面容露出几分倦色,他的长长的睫毛下有下眼睑旁有一丝发黑。
她刚刚的动作已经很好的叫醒了他,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书浅渊现在一脸朦胧的样子,眼睛半眯着,微微抬了抬头,如同一副睡美男的样子,半梦初醒。他一只手挠了挠头发,而随后便把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