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入了城,在一家客栈开了两间房休息一晚。杨将军瞪着道袍少女怒道:“两间房!我们呢?”他们好歹是一起上路的,这师徒俩只顾自己,岂有此理!少女目露不悦,回瞪了一眼,眼中隐隐有金光流露,杨将军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气势锐减,她也不多说,先让便宜师父跟小二上了楼。随后少女示意三人组跟上,他们不由自主地乖乖跟去,三人大骇,这确定不是妖法!?前方少女东瞅西瞅,带着后面脸色难看的三人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祠堂外,祠堂内外隐隐有看不真切的金光环绕。秦大人对这个祠堂印象深刻,他在地方为官时,这个县城也归他所辖,当年荆州通州这一带发大水,他组织难民疏通河道,耗费数个日夜,牺牲数个民众,终于让大多数百姓度过灾难,这个祠堂就是那个时候为死去的百姓修建的。想到当年众志成城,共同御洪的种种,秦大人微微红了眼眶。“你们暂时就在这里待一晚吧,明早我再来。”道袍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刚刚还上着锁的祠堂大门。见三人进门,她也不多做解释,在杨将军那个暴脾气发怒前,关门,昂首挺胸离开了。假天师的恶毒徒弟4秦大人看见了院中一处熟悉的石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那是他当年亲自督促工匠刻上的。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罗、杨二人亦是好奇地观察四周,他们早就听过了秦大人当年的事迹,一直好奇不已,只是没有机会来见识罢了。第二日清早天刚灰蒙蒙,祠堂外便来了个道袍少女,她推开大门:“上路了。”声音依旧悦耳动听,依旧没什么礼数,让三位上了年纪的大人物心生不喜,却又无可奈何。既然改变不了环境,那就改变自己心态,他们只能做到努力让自己不生气。吕佩佩在坊市租了辆马车,车夫在前面慢悠悠的驾着车,师徒二人坐在马车中一路上还算稳妥,三人组步行跟上。许是因为受了天师道法缘故,三人组不吃不喝也不觉得累,今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感觉如此奇特。如若两军对垒,让天师如此施法,那岂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秦大人想到此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想法。打仗还是得靠真本事,一味依赖天师的神通术法,有朝一日,天师不庇佑他们大乾了,那岂不是国家的灾难?永远也别想寄希望于他人,打铁还得自身硬。让秦大人隐隐不安的是,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他的。他有心想找几位上点儿岁数的行人说话,然而连续碰壁让他有些心寒,好几位都对他视若无睹。一行人又是行了一天路程,在夜幕降临时终于赶到一家郊外客栈前。这次三人组没有受到冷遇,一个年迈的老妪将前面三人迎了进屋,一个拄着拐棍的白发老叟也出来将他们三人迎进了屋。“三位贵客,随老朽进来吧。”三人组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没有无视他们。先前一定是那两师徒搞的鬼,在他们身上用了什么法术,现在估计法术失效了。“军爷别介意,我家这老婆子时常这样,经常只顾着眼前一两个客人,连我都不理不睬的。”渐渐的,他们看到客栈陆陆续续进来了一波人,白发老叟拄着木棍战战巍巍将客人接进来。来一次客人老叟不厌其烦解释一番,此时在三人看来,客栈已经人满为患了。他们暗暗心惊,这么多人,这小客栈睡得下吗?恐怕都要在这大厅干坐一晚了。老叟忙忙碌碌地给客人倒茶,客人点吃食,他只是迷茫地站在原地想了想,一脸苦恼致歉:“对不住了,客官,我家那老婆子倔着哩,这些日子就是挑客,怎么劝都不听。客官可否将就一晚?”那位衣着富贵的客人显然不买,冷哼一声:“哼!还挑客?你看大爷我这身气派,哪家客栈有资格挑我!?钱,大爷我有的是……”衣着富贵的客商伸手向怀中摸了摸,嚣张的语气顿住,脸色一僵。尴尬了,没钱。随后又一脸思索,陷入沉思。不对呀!大爷我每次出门身上都会带着大把的银票。这次出门怎么就忘了?难道……周围有客人看不过去了:“切,没钱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语气多少有些嫉妒。“哈哈哈……”“就是,穿的人模人样,原来跟咱们一样身无分文呐!”有人怼富人,喜闻乐见,引起了不少穷人的附和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