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倚着栏杆,极目远眺,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白色的身影自远处踏浪而来。海风吹得他的袍袖飞扬,风姿卓然。
小夭的心狂跳起来,近乎半个身子都探出围栏,难掩激动地叫道,“相柳!”。
相柳淡淡“嗯”了一声,仰头看着她。
话一出口,她立即捂住嘴,回头四下张望,见并没有惊动别人,才压低了声音又问,“你怎么来了?”
相柳不答,只是挑着嘴角,笑看着她。
两人一个船上,一个船下,互望着彼此,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海浪阵阵拍打在船舷上的声音。
相柳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无奈地开口问道,“你今晚打算就这样与我遥遥相望吗?”
小夭这才反应过来,翻过栏杆,一跃而下。海风吹拂着她身上的白色纱罗,她如一只在月下翩然起舞的蝴蝶一般,身姿轻盈地落在海面上。
相柳走到小夭面前,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说道,“我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此刻靠得近了,小夭才发现相柳的发髻有些凌乱,袍袖上也有隐隐的血渍,应是下了战场就直接赶来的。
她忍不住伸手去捋他的头发,越捋越乱。于是小夭干脆解了相柳的发髻,满头银发映着洁白的月辉披落在他肩上,随海风肆意飘舞,张狂不羁。
小夭看着,脸上瞬间泛了红晕,心怦怦直跳。
相柳的眼里掠过一抹笑意,他抱住小夭,两人像两尾鱼儿一般,钻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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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宫内,玱玹正在处理公文。
潇潇来到他案几前,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交到玱玹手中。
玱玹接过,却不急着看。只是装作不在意的问潇潇,“我听闻,前几日小夭把自己的首饰全都典当了?”
“是的,陛下。前几日小姐突然说,女子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吸引男人。可是戴了满头珠翠,女子又怎能知道男子究竟是在看她的人还是在看那些耀眼的宝石,到时误会人家的心意,却搭进了自己的真心,岂不徒增烦恼。所以这些身外之物,都拿去变卖了吧。”潇潇一板一眼地说,“小月顶上的婢女们都说小姐看得通透,甚是敬佩。”
“伶牙俐齿!也就你们信她这套鬼话。”玱玹似乎心有怨气,随手将手上的文书往旁边一丢。“你去把她的首饰全都赎回来!”
潇潇点头领命。
“这些,本来就是我欠他们的。”玱玹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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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海贝内,相柳屈着一腿,闲适地靠坐着。
相柳说,“前几日我收到小妹的传音珠,说有人从她那里买了一批货,让她走水路送过来,叫我安排人接应就行。”
小夭合着眼,慵懒地枕在相柳腿上,轻薄的罗纱覆着她身子,白皙如软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小夭,你哪来那么多钱?”
相柳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她猛然睁眼,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我…我当然有钱。我外爷是一世轩辕王,父亲是曾经的高辛王,他们…以前给了我很多钱!”
这番说辞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相柳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带着一整艘船,冲破轩辕士兵设置的关卡进来的?你说给我听听。”
小夭有些倦怠,见相柳没有起疑,又闭上眼,懒洋洋地说,“我有玱玹的令牌。他们看到令牌,就放行了。甚至都没上船搜查。”
“你拿了玱玹的令牌?”
“是他自己主动给我的。”
相柳抚着她的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他怎么就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我用真情感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