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走后,大黑忍不住好奇问起阮绵绵,“小姐,那钱大人的病症真如此难治吗?”他自然看不出钱正元的病情所在,也不会知道他体内的郁结对他身心都极为损伤。
“钱大人的病,并不难治,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心药不好得,所以现在用这些汤药还实在些,若是长期服用可以好一大半,想完全根治,只靠药是不行的。”
“不靠药,那要靠什么?”大黑一脸惊讶,这治病不靠药难道还有比药更好的仙草不成?他看着阮绵绵,见她一直瞧着后巷。“难道是……文大人?”
“没错,就是那个文大人。”阮绵绵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点了点头。“钱大人本身就一直是瑞州府的父母官,这文大人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目的嘛,应该是与他制衡的,你也瞧见了,文大人为人张狂,但听说年轻有为又见多识广,善用手段,办事雷厉风行。钱大人怕是从这位来了以后心病才犯起来的,据我观察这钱大人算是一个老好人,为人懦弱,为官守旧,对一些欺霸民怨都是大事化了,地方豪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好在瑞州城民风尚可,不然怕是早翻天了。”
大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有道理,可属下觉得那文大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胃口还不小呢,张口就要五千两银子,明面上虽然和小姐现在这酒楼没关系,竟然也要五百两。啧啧,真是黑,而且那人似乎知道小姐不忍老管家受牢狱之苦,这五千两分明是说给小姐你听的!”
“小姐,要五千五百两……这么多银子……”他神色有些担忧地看着阮绵绵。
她面色凝重地心想着,是的,他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不用大黑提醒她也知道,五千五百两,以现在酒楼的营业流水至少三年五载也未必能赚到,就算把密室里那些都拿出来还是不够。
“好了好了,今儿大家也累了。”阮绵绵稍微正了正颜唤回身旁几人的注意力。“大家先歇歇去……”
阮绵绵的话还未说完,声音就被一道熟悉的男声给打断了。
“绵儿!”
阮绵绵微微一愣,视线便看向了已然匆忙走入逢知楼的白朔景,不知为何,她脚下不自觉地一阵轻快走到了白朔景身旁,不免一脸惊诧的看着白朔景。“白朔景,你怎么回来了?”
瞧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冲着自己盈盈而来,白朔景心情自是甚好,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眉眼却透着欢喜。
“你!”他伸手摘掉眼前女子脸上的面纱,一张蜡黄老皱的脸突然映入眼帘,他只微微地愣了愣神,虽不知道她这脸上弄了什么,但转而勾起笑意,猝不及防地掐了一把阮绵绵那伪装的“老皮”脸,道:“这幅扮相,我很喜欢,以后也别戴着面纱了,碍事。就这样,挺好!”
“嗷~~”阮绵绵吃疼地气呼呼的看着白朔景,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他的话,因为他说的完全出乎自己意料。因此只好退了一步,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护卫发问:“大黑,你主子一直都这么品味独特嘛?不爱美人爱大婶?”
大黑不但没有要帮阮绵绵搭腔的意思,反而是傻笑地直挠着脑袋说道。“我觉得主子的品味极好!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大黑!”阮绵绵霎时瞪大了双眼看着身前幸灾乐祸的护卫大黑,撅着樱红的唇对着白朔景道:“你看,大黑都跟着你一起取笑我!”
“怎么会呢?我是真觉得这样挺好,不然你把我也弄成你这样?”白朔景真的很吃她撒娇这一套,原本那张招牌冷脸在她面前是再也端不住了,只放柔了声音安抚着她,又牵了她的手到一旁坐下。
大黑则识趣儿的在后面给自家主子清场了。
“噗嗤……”阮绵绵脑海里出现白朔景用易肤膏后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可没你这奇怪的嗜好!我这样是为了出门方便嘛!而且我对你现在这张脸很满意,可不想把你变丑了……”说着她忍不住将小爪子伸向白朔景的俊容上,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摸这张脸,上一次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想着那是场景阮绵绵不由面泛红潮,流露出小女子般的娇羞。
“原来,你是贪恋我的脸啊!”
“哪有……”她反驳的语气明显弱了不少,她吐着小舌,有些不好意思。好吧,第一眼见着时确实是被他的美色所迷住了,但后面是因为他这个人……被他整个人给迷住了……
“那就把我脸也弄你这样,这样我们两个就一起丑,走到街上就没人总盯着你看了,嗯?”
“呸呸呸,乌鸦嘴。”阮绵绵赶紧一把捂住白朔景的嘴,没好气的斥责着他。“谁要和你一起丑了?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儿好话么?不许说自己要变丑!听到没?听到就眨两下眼睛!”
白朔景眼里满是笑意竟然毫不反抗乖乖的依言眨了两下眼睛,阮绵绵便放开了捂在他的嘴上手。
他见阮绵绵生气起来的模样格外可爱,不由得也起了戏弄之心,便是微敛了敛嘴上笑意,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认真道:“可,你现在就丑的很好看。”
“你还说——”
“怎么有人可以丑的那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