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更吓人,黑黢黢的地下河竟然飘过来一只没有人的小船。
陈志站在光头背后小声呐喊:“嚯哟!有鬼!有鬼哦!”
光头小声呵斥道:“你p夹吧,就是没鬼也该让你喊过来了!”
我们一直站在原地没动,陈志也不喊了,空旷的河道里只剩忽大忽小的水流声。
秦晃用手电晃了晃,示意我们一起上去看看,我一想也是,总站着也不是回事儿。
他端起枪杆站在我身旁,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艘船。
这船看着也有点年头了,是一艘胡杨木的平底船,我踮着脚尖往船舱里伸头一看,既没有鬼也没有妖怪,有的只是奶疙瘩、酥油甚至是酒壶。
……
这情景给我和秦晃整懵了,有种在狼窝里捡到一碗螺蛳粉的诡异感觉。
“这些东西看起来还算新鲜,难道这里还有人住?”
那奶疙瘩和酥油的颜色都很正常,没有一点发霉的样子,这下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二丈和尚。
“你们有没有发现,水里好像没什么鱼了?”秦瑶的眼睛紧紧盯着湖面。
光头试探着往河里扔了个石头,水面毫无反应,他不甘心地又扔了一块,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水里的鱼都不见了。
光头还要扔,被我喊住了:“差不多得了吧,你搁这儿精卫填海呐!”
但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诡异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啊。”
秦晃有点犹豫,我直接上手拽着他往下游走。
但没走两步他就不动了,抿着嘴一脸沉思:“要不你们在岸上走,我上船去,这事情不明不白的,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我仰天长叹一口气:“不是,兄弟,你说说这可能吗?你要上去,你妹妹肯定得跟上去,那我能让你俩单独去吗?我肯定也得去,就剩他俩自己在岸上。”
我一手指向站在一边的光头和陈志,他俩一高一矮,背着各自的大背包和小书包,看着跟出门春游的胖虎和小夫似的。
“你说就他俩这样的,换你你能放心让他们自己走啊?”
秦晃垂着头想了想:“我再加六千,算了,加六千八。”
这有零有整的数字给我气得抹了把脸,咋就这么犟呢!估计他出了喀纳斯就得直奔物流卸货点去了。
我一脸苦大仇深地看向光头和陈志:“那咋整,一起上船?”
而光头和陈志纯粹是来春游的,直接回道:“他有想法,那就听他的呗。”
那个态度就像高中生问他们去哪个网吧开黑似得,现在四个人眼巴巴等着,这是不上也得上了,于是我率先向那木船走了过去。
“我先上,要是有啥事儿就直接一枪嘣死我得了。”
我弯腰伸手去拉船舷,水面倒映出我的脸,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表情还是挺紧张的。
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说实话心里还是没底,这船晃晃悠悠的,我的心也跟着晃悠,一只脚迈上去的时候手心都在冒汗,光头和秦晃他们赶紧跟着过来扶住了船。
幸运的是直到我两只脚都迈上去蹲坐下来,这船都只是晃悠了几下,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既没有沉船也没有大鱼跳出来把船掀翻,我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来了。
他们几个也陆续上了船,这船体看着不大,没想到还挺能装,除了船体下沉了一些,看着没有任何问题。
光头把自己缩成一大团,从一个碟子里拿了一块奶疙瘩闻了闻:“感觉是咸口的,不是我爱吃的嘛。”
陈志一听也跟着他研究船上的东西,秦晃拿起那个圆形铜酒壶一阵端详,而秦瑶一直小心地观察着水面。
小船慢悠悠地在水面行进,还挺闲适。
但有一点不对劲:“大家伙要不先别忙了,有人划船吗?”
这时候所有人停下自己手里活儿,面面相觑。
对啊,没人划船,它怎么自己还逆流而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