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见祀……”
秦见祀浑身散发冷意,瞥向那半块蒸饼,目光又移向贺子裕,即便昨夜和他说自己可以信任,可他仍旧是不信。
秦见祀就是知道,就是猜到,见到这幅场面时也忍不住像是心口被人打了一拳,密麻泛着疼。
太医战战兢兢地过来了,为贺子裕把脉,抬起头来看秦见祀几番犹豫,秦见祀一脚将他踹在地上,“说。”
“王、王爷,此毒看不出毒性,陛下死咬着下巴恐怕催吐也难,这,这……”
秦见祀一下将贺子裕摁倒在床沿上,捏开他下巴,神情几分冷厉,“吐出来贺子裕,别逼本王卸了你的下巴!”
“哈……”
“贺子裕!”
贺子裕额间青筋毕露,直往外冒着冷汗,他张开唇却吐不出什么,只是握紧了拳头,秦见祀摁他更紧,而他眼神却暗暗瞥向其中一位太医。
那太医见状急忙张口:“王爷,二色花丹!王府里有二色花丹能解百毒,或许能救陛下一命呐。”
秦见祀的眼倏然看向暗卫。“还不快去取!”
“是。”
暗卫急急去了。
而好像有重锤一下下锤击着贺子裕的身体,叫他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绞紧般抽痛,他几乎不能呼吸,对上秦见祀冰冷的眼,努力攥住那方掌心。
那手掌无情抛开了他的手。“贺子裕,本王就该让你活活痛死。”
贺子裕又挣扎着,万般痛楚下仍是想要去抓那只手疏解,那手微滞,最终还是递来叫他攥紧了,任凭指甲刺破皮肤,渗出斑驳血意。像是要与他一同痛着。
贺子裕缓缓爬上去,用额头抵着那只手掌,身子发颤。
“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秦见祀静静看着,“你又怎知我不会给你。贺子裕,为什么你每次都是如此。”
“……为什么总是本王猜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贺子裕痛得迷迷糊糊,哭着嗯了声。
“贺子裕!”
“我好疼……”
秦见祀最终垂下眼,眼睫微垂地看向有气无力的人,“无情的很。”
·
二色花丹送过来了,秦见祀强行掰开他嘴塞了进去。
没过多久,贺子裕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痛意渐淡,睡着了。
而他的头枕在秦见祀腿间,蜷缩着身子也像一只小猫一样,窗边,乌云盖雪的猫儿舔着身上的毛,低低喵了一声。
四围又像是安详静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