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滚过去滚过来,想要避开,却最终没有任何的办法,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这一路的火热顺着传过来,他侵入。
江蓠软软的“嗯”了声,下意识的伸起手,然后勾着他的脖子,婉转相就。
楚遇觉得有什么东西破茧成蝶,在她的回应里纷飞,他攻城略地而来,仿佛要将那么多年的东西爆发出来,他狠狠的吻她。
他的手紧紧的拥抱,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这样无论如何都可以将她带走,不再担心有更多的危险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在他怀里喘息,在他怀里颤抖,在他的怀里婉转相迎,可是他突然觉得不够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孩,给了点甜头便想要更多。
这一己私欲,却仅限于此。
他微微的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目光轻轻地落到她身上,她轻轻的喘息着躺在床上,发丝披散,仿佛一朵盛开的大丽花,她的衣襟散开,露出一痕雪白,在暗夜里仿佛一片雪玉。
他的心颤了颤,然后微微垂下了双眸,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子的身体,这么多年一直一人走过,唯一相伴的也不过是一个影子。
江蓠迷迷糊糊的,大概酒上了头,已经偏转了自己的脑袋合上了双眼。
她安安静静的睡着,那海棠春睡不过如是,楚遇微微闭眼,然后睁开。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嘴角渐渐的浮起平和的笑意,然后轻轻的褪下她的衣服,将她整个身体都塞到了被子里,替她将四周密密实实的盖上,然后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方才站起身子来。
他此刻的目光已经回归了沉静,他慢慢的走向外面,慢慢的将门推开,慢慢的走到外面,走到一株梅花树下,然后开口:“出来吧。”
一声笑从上面传过来,一道布衣身影从梅花林后走出,那男子修眉俊目,一身硬朗,看着楚遇干咳了几声,方才俯身道:“殿下。”
他刚才回来的时候便远远的看到两个相拥的男女,当时看到是楚遇,当真是怔住了好半晌,他暗地里跟在楚遇身后多年,来来回回见他冷血的在刀尖上滚过,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眉眼能对人如此温柔,根本不是一个曾经下令屠戮过一座城池的男人。他自然是很懂得避让的,悄悄退开,看着两人进入竹屋。
他抬眼看了一下楚遇,发现对面的男子眉间少了一股戾气,平和许多,心中不由暗想,不会是因为那个女子的原因吧?
楚遇背负着双手,问道:“南边的事情怎么样?”
那人道:“弓弩已经秘密派人去打造,这回和那东支的女帝见了一面,说是以黄金之价来购买我五千张弓弩。这回贺越派的人也向我施以高价,看来这场大战在即。”
楚遇伸手轻轻的拈起树枝上的一朵梅花,目光看着那月光之下那淡淡的柔美,嘴角不由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年的太祖便是因为你们家族的神弩而攻下了鄱阳城并开始建立根基,可见武器的重要性。你手里不是有一批作废的武器吗?交到贺越的手里吧,我要让他这次败得体无完肤。”
那人低下头,然后恭敬地答道:“是。”
那人看着楚遇,犹豫了会儿,方才道:“不知道殿下这次要在这里呆多少天?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先离开。”
他可不想在这里坏了他的事情,虽然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娶亲,但是也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家的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怎么可能像个和尚一样的活着?该避就避,这才是身为一个属下的自觉。
楚遇看着他眼角的余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道:“不用,我们明天便离开。”
“哦。”他应了声,口气里竟然还有些失望。
楚遇的目光轻轻的转向竹屋,明月高挂,却是一番好景色。
不知道前行路上,可有这般的风光?
——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江蓠笼着衣服,站在马车前,看着清歌怀里抱着一束束梅花,笑嘻嘻的道:“姑娘,咱们回去找个大汝窑梅瓶来装着!”
江蓠看着那些各色的花枝,挑的都是极美的形状,不由微微笑道:“我们还要回西山,你可以试试看留不留得到回王府。”
清歌一听,呆了一呆,然后郁郁不乐的道:“好像是哎。”
江蓠笑了笑,然后进入马车坐着,楚遇跟着进入,对着她道:“如果真喜欢,到了王府时叫人将后面的花园全部种上梅花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