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一路顺风!”七十二个孩子齐齐朝秦朔挥手告别。
“安心。”秦朔挥手让孩子们不要再送,“你们好好学习就是,每过段时日我都会遣人来给你们送生活物资来。”
在定西城滞留了数十日,秦朔将这定西城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最终也只能感叹,济世教、文道子的确有几把刷子,这定西城被他们经营得着实富贵安康。只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无法真正剖心相对。
“秦公子客套了,不过是些孩子,咱们济世教还是养得起的。”文道子笑道。
秦朔忙道,“如何敢叫这些孩子占用了教中资源,那么多孤寡老人、失祜幼童需要照顾呢。”秦朔对济世教的称呼由“贵教”转为了“教中”,态度肉眼可见的亲昵起来。
“文先生,孩子们就拜托您照顾了。“秦朔再次托付,又道,“原先说好的学费价格我翻倍给,算是一份绵薄之力,给教中的老人小孩儿平日里添置些吃食。”
“秦公子大义。”文道子拱手道谢。
“远不及文先生。”秦朔身子一侧,避开文道子的行礼,又伸手扶住文道子,说道,“我相信,只需你我勉力同行,自有一日能实现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人平等,百姓富足的新世纪的。”
秦朔一番热血剖白引得文道子恨不得洒泪当场,直呼自己没有看错人,只愿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天下大同的那一日。
“自当勉励前行。”说罢,秦朔翻身上马,挥别众人,踏上了回程之路。
“九爷,何不多留几日好做探查?”车队驶离定西城数里路,随行的季勇忍不住出声询问。
“敌暗我明,又在他们的地盘上,能探查个什么来。”秦朔解释,“与其做无意义的探查,倒不如走得干脆利落些,也免了他们怀疑。”
“而且,定西城的情况必须要尽快回去告诉两位哥哥。”说罢,秦朔一甩马鞭,黑糖扬起四蹄如同离弦之箭飞射出去。
就这么快马加鞭地赶路,来时走了近一个月的路程,回程却只用了七天。
“九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原本想要直接去乾元关的秦朔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庄子上的养殖队。
“回九爷,小的们正给羊儿们洗澡呢。”回话的朱半子的阿爹,朱半子走后这羊圈又重新归他阿爹打理了。
“洗澡?!”秦朔瞧着仆役们拎着小羊的腿像是甩陀螺一般将小羊丢进河里去,落水的羊扑腾着奋力游向河边,这就算清洗干净了。
“就这样洗的?”秦朔怒极反笑。自己一直强调要精细化养殖,这些人怎么就木鱼脑袋一般不开窍呢!
“是的,九爷,一直都是这么给羊清洗的。”朱阿爹弓着身子回话,又道,“您放心,羊身上的毛很厚的,会浮在水面上,不会沉水死掉的。”
眼见秦朔的脸色有变黑的趋势,朱阿爹慌乱起来,却又不知自己是何处犯了错,手脚慌乱着不知该何处安放。
“九爷!非是小的们偷懒。”一个年轻的仆役噗通一声跪着河岸的碎石地上,飞快地解释道,“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给羊洗澡的,其实不仅仅可以给羊儿们清洁身体,还能看出它们的身体状态。”
“身体健康的羊可以很快浮出水面,并且很快回到羊群中去,哪些老羊,或者身体有疾病虚弱的羊则无法做到,从而被分辩出来,可以重点照料。不至于让它们的病传给别的羊。”
闻言,秦朔看向河中奋力扑腾的小羊们,果真有几只明显身体素质要弱一些,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病了。
“嗯,你们做的不错。”秦朔嘴巴紧抿,面上不动声色地夸奖,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人?!简直就是自大狂了,当所看的事物偏离自己的认知时,便会主观地认定对方是错误的,自己才是对的!这是多么的自大无知啊!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己不过是看过几个农业频道的节目而已,怎么就自大地一票否决了牧民们于实践中摸索研究出的养殖方式呢?!
将心中的情绪压制下来,秦朔勉励了众人几句,又策马往乾元关赶去。一路上,秦朔的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仆役们看向自己是那惊恐的神色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
“小九!”秦栖得了消息,早早等在了军营外,结果刚刚靠近秦朔,下一秒就捂住了口鼻。
“小九,你这是腌入味儿了啊!”
天气渐渐和暖,秦
朔日夜赶路,已然七日没有洗澡了,身上有味在所难免。
“哥,有重要的事情。”秦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