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没事儿!”秦朔被他四哥提溜起来,双脚离地扑腾挣扎着。
“我说说你有事儿就有事儿!”秦栖不容置疑,一边将秦朔拎进大营帐,一边高呼着医士来给他家小九幺儿诊脉开方子。
秦朔:这令人窒息兄弟之情
进入大帐,秦栖立马松开秦朔,不等秦朔说什么,秦栖先解释道,“不是真给你瞧病,是拿你当幌子。”
秦朔:“?”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却先一步看到了脸色苍白,颓然斜靠在太师椅上的三哥秦旭。
秦朔立马明白的四哥的意图——两军对阵,主将力衰,乃是大忌,三哥受伤甚至连宣医士都要藏掩着。
“小九过来。”秦旭朝秦朔招手。
秦朔混沌着上前,眼里全是三哥惨白虚弱的模样,脑中头脑风暴卷起,竭力回忆着上辈子的各种急救手段。
“今日怎么过来了,大冷天的。”温暖的大手覆盖上秦朔冰凉的脸庞,将他从混沌混乱的思绪中拉出。
“哥!大事!”秦朔醒过神来,环顾四周,见帐内除了两位兄长再无他人。
“小九直说,旁人都被老三打发走了。”秦旭道。
“威武侯林家反了!”秦朔压低喉咙将自己的情报一一道来,“我担心林家会联合外敌!”
“原来如此!”秦栖冷笑一声,眼中杀气四溢,“我说那些个野人怎么骤然发富了,原来是家中出了硕鼠。”
“接下来是场硬战。”秦旭面色深沉。
在听闻上京之乱、林家叛乱后,秦家两兄弟的第一反应都是要如何对付眼下装备精良的北戎部落,至于皇帝谁家做,他们根本无暇去考虑,也懒得去考虑。
“哥,你这是哪里受伤了?”秦朔紧张得看向秦旭。
秦栖则撩起门帐朝外大喊,“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
秦旭笑着安抚秦朔,“无事,就用力竭了,歇歇就好了。”
说罢又冲秦栖喊道,“你别喊了,快给小九倒杯热茶,大老远快马跑来的,定然受了寒气。”
秦朔连道不用,“哥哥们不用管我,我就来报个信儿,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忙!”说罢,秦朔拔脚就要走。这种战事关头,自己怎敢在此给哥哥们添乱。
“别走。”秦栖揪住秦朔的后领,“等会儿医士来了也给你瞧瞧。”
正说着话,军中医士终于挎着药箱来了,抹抹头上的热汗,白胡子医士嘟囔着,“让老夫瞧瞧,将军家的宝贝疙瘩是缺了胳膊还是短了腿?!”话语中对秦朔怨气很大,大约觉着秦朔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耽误了他救治军中士兵。
“快来给我哥瞧瞧。”秦旭拉风筝一般将老医士拉扯到秦旭跟前。
老医士还要抱怨,一看清秦旭的脸色,立马闭了嘴巴,手脚利索地打开医药箱取出银针就先给秦旭扎上一排,秦旭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好转。
“真是的!怎么不早些唤老夫来!”稳住了秦旭的情况,老医士又嘟囔上了。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给秦旭细细把脉,随着时间门流逝,老医士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嘴角下拉,看得一旁的秦朔心惊不已。“将军”老医士看向秦旭欲言又止。
秦旭却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老医士心道,对旁人来说确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可是对一个战场杀敌的将军而言,再也无法拔剑弯弓,那便是要命的大事啊!
秦朔听着他哥和医士之间门的暗语,只觉不好,却也大气不敢吱一声,深怕耽误了医士的诊脉。
“先保养着吧,日后再来慢慢调理。”最后,医士这般说道。
秦旭收回手臂,又对医士道,“也给我这位小兄弟看看吧,他生来体弱,经不起风雪,北疆苦寒,可别留下暗疾。”
医士气鼓鼓地瞧了眼秦朔,又拽过秦朔的手腕,极不情愿地诊断起来,直言,“是胎里带来的不足,又有些富贵人家的思虑病,不是什么大事儿。尽管大口吃饭喝酒,心胸开怀些便好了。”
说罢,丢下秦朔,提笔刷刷刷写下两张药方子,捏着药方就要去抓药,临走又扭头看向秦旭叮嘱,“千万保重,不得再使力,不然便是我也不得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