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想明白了,自己与林锦不同。林锦如今是破斧沉舟,自然冒进些。自己可是有一家老小,怎么可能想他那般大刀阔斧地朝草原动手。自己现在该做的就是稳扎稳打,好好种田,努力囤粮,积极建设后方基地,等待东风到来再顺势而为。
秦朔以为自己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彪叔却还沉浸在粉红色蛋蛋落入尘土时那一瞬间的冲击画面中,心中嘀咕道,九爷什么意思?他想明白了什么?什么性格不同?什么道路不同?所以,九爷这是坚定不移走阉割路线了?!阉割掉的山猪更长肉,那么阉割掉的手下是不是也更能干?
一瞬间,彪叔的思绪又飘远了。
回到屋子,李婶儿已经做好了晚膳。一见秦朔进屋,李婶儿便对跟着秦朔身后的彪叔发射了一连串的眼刀。
彪叔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嗯?嗯?嗯?自己身后是有什么问题吗?李婶儿怎么眼神凶凶的?
秦朔傍晚给山猪割蛋蛋一事已经传遍庄子,李婶儿虽然没有去亲眼目睹,可是也被活灵活现地描述了一通。在李婶儿看来,自家九爷向来都是顶顶好的,今日去干了这不着调的事情,那必然是被人给带坏了。谁能带坏秦朔?当然是跟着秦朔身边的人喽。
彪叔便在这等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针对了,晚膳只得了一碗清汤白粥和三粒萝卜干。
彪叔:?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彪叔的“悲惨”遭遇秦朔不得而知,但是他发现自己打消了向草原扩张进军的念头后,日子就变得好过起来。
庄子上的一切都发展顺利,占城稻大丰收,第一批稻子已经播种下去。秦朔相信第一轮播种加上生物化肥的加持,定然会迎来更大的丰收。
小鸡孵化工作如火如荼,一批又一批的小鸡仔在孵化房里诞生,养个十来日便会被卖到村民家中去,为庄子换来源源不断的米粮。这期间那个用手摸一摸颠一颠就能分公母的神人大婶儿又有了新发明——烫鸡嘴。
“这些小鸡仔都暴躁得很,你踩我,我啄你,经常干架。”可别小看小鸡仔之间的菜鸡互啄,小鸡仔身子弱,身上丁点的小伤口都能造成它们早夭死亡。
何大婶道,“这还不简单么,用烙铁把它们的尖嘴烫一烫,烫平了随它们打架去。”何大婶一边说,一边一手捞起一只小黄鸡,一手拿着烧红的烙铁,对着黄色毛团就是一下。小鸡仔还未反应过来呢,就被随手丢进另一边的箩筐里,再仔细去看,尖尖嘴已经被烫平了。
“这不疼吗?”围观的吃瓜群众疑问。
“不疼啊。”何大婶手中动作不停,说话间的功夫十来只小鸡仔没了尖尖嘴,“要是疼,这些小东西不得唧唧乱叫啊。”而事实却是,那些被烫了嘴的小鸡仔丁点儿事没有,依旧一个个活蹦乱跳。
“九爷,您看?”养殖场管事地眼巴巴地瞧着秦朔,眼中冒着星光,就差明着问这烫鸡嘴能不能算记功。
自打秦朔颁布了累计三次记功就能脱离奴籍的规定,庄子上的仆役们便都拧起一股子劲儿来,挣破脑袋地要干些大事来,都指望着脱离奴籍,好叫子孙后代不再为奴为婢,能够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
“做的不错,但是离记功还差点距离。”秦朔瞧着众人眼中熄灭下去的亮光,又道,“不过积极改进改良生产养殖方式,你们的态度值得肯定,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那就记半功吧。”
“谢九爷仁慈!”破灭的希望再一次燃起,众人齐刷刷跪下冲秦朔磕头,喊着要为秦朔做牛做马。
秦朔又勉力众人几句,便让他们散了。
“九爷,真要放了他们奴籍?”随着众人累计的功劳越来越多,彪叔不免为秦朔着急。一旦有人累计三次功劳,那真要放了这些人的卖身契,放他们自由身?那忠心可就得不到保证了。
秦朔却道,“彪叔,我又不是要建立一个奴隶王朝。”如今社会好歹算作封建社会,难不成自己还要开历史的倒车,去建立一个奴隶制的社会?!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忠心?
“忠心不是靠嘴上说的,也不是靠着一纸卖身契,而是跟着我有肉吃!”自古以来,利益才是最紧密的纽带和羁绊。
“我们不可能就指望着庄子上的这些人口,那么生产力的瓶颈是无法突破的,在未来我们必然要吸引更多的人口来发展建设庄子。”秦朔与彪叔说着推心置腹之言。
“届时,那些新入人口的忠心更加难以保障。唯一能够将大家紧密连接在一起的就是利益和信念。”以利益将众人聚集,再以共同的理想信念让大家齐步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