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号令一到,女兵迅速出击,各自抽出双刺,仗着身型小巧,穿梭于一众挡在前方的刀盾兵男子间的夹缝中,或是弯腰躲闪、或是闪身出刺,双手少有空闲,忙得不亦乐乎。
抵在前方的刀盾兵,高高举着盾牌,那些女兵双刺刺中敌兵后,敌兵迅速没了力气,只顾哀嚎时,刀盾兵迅速压下盾牌就是一个补刀,对手立刻倒下,跟着继续端着盾牌朝前压着,左翼兵力将敌兵压在一条线上,步步前进,不知不觉间女兵身后已是大片敌军尸体。
只是右翼士兵面对两面来兵,一时抵挡不住,挡得了前挡不住侧,渐打渐退,直快退到山脚死地时,女兵方才赶到,立刻抽出双刺填补在倒下的刀盾兵士缺口处,稍作攻击后又躲进盾甲后面,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右翼势头渐渐严峻起来,大有溃败之状。
沈震根本无暇顾忌现场情况,只紧咬着嘴唇朝穆顺本阵看着,心里算着时辰,眼见那排排弓箭手没有变换方位,估计应该尚未发现,只是这一刻,那奇袭的女兵应该出现了才对啊!
奇袭的4800女兵此刻已到半山腰,半伏着身体,缓缓朝前迈着步子,沿梯田朝上登去,眼睛死死盯着山头那一线,既像是盯死了的猎物,也担心眼前忽地站出一溜人来,其中一个女将伸手比划两个方向,示意分兵,余下的迅速领会,大部继续直直上去,那女将领了一队人望道口方向而去。
缓步向前的女兵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耳海满是自己的心跳声,直到上方兵刃撞击声传来时,知道即将临近敌后,更加小心的迈着步子。
直线向前的女兵最先到达平地,偷偷顺着地平线朝前望着,那穆顺本阵就在眼前,果然没有被发现,几个家伙相视一笑,十分得意,又看了看去往道口的女兵好像也已经就位,远远地一个点头后。
“杀!”
冲杀声后,一个个青衣白甲女兵纷纷跃出屏障,勇猛向前,生怕落后,朝穆顺本阵而去。
弓箭手皆面相前方,没想到背后来人,根本不及搭弓上箭,听到背后来人,杀声不断,一时乱了阵脚,一个个扭动着身子四下张望着,穆顺也是吃了一惊,没料到自己来时的路上会有人跟来,好在身旁尚有一员小将,立刻喝止了混乱,招呼着弓箭手将穆顺团团护住。
只是区区弓箭手在这样的距离上根本就没有用处,只是逐一围来送死而已,一个个抡着弓身击打着来人,可惜女兵身法较为灵活,轻易躲掉后,双刺不是钻心就是封喉,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那女兵个个踩在成堆的敌军尸体上,奋勇向前,朝穆顺而去,都想着要手刃眼前敌将。
穆顺看了看逃遁也是无路,陷入窘境,急忙命令战车旁的号兵吹响了回师救援的号角。
前方交战的吐蕃兵马本来打出些许优势,听到了救援号角后,跟着愣了神,连忙转身后撤。
“不能放他们回去!”沈冲大喝道。
交阵的王英见状道:“他们跑不了!”
跟着自身前取下短弓,自腿上抽了三四支短箭,夹在指间,跟身向前,搭弓上箭,箭箭射在敌军后心,一众女兵纷纷如此,黑压压的遁走身影,如玉米杆般被纷飞如雨短箭逐一推倒在地,原本被人形甲胄遮挡着的地平线渐渐清晰,最终全数展现出来。
只顾逃遁的敌兵只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纷纷倒在女兵短弓之下,虽不至于全死,余下者只有倒地哀嚎。
只剩下少数吐蕃兵逃回了本阵,只是已经是败局难挽,那偷袭女兵招呼完这万余弓手后,继续迎击着面前这帮奔走许久的刀盾兵,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解决掉了。
沈震这才稍稍懂了,暗自说道:“原来二嫂给这些女兵的配置,本身就没给对方留下活路,远程长弓,近身短刺,逃遁短弓,简直是无懈可击!”
穆顺战车趁乱要走,朝道口而去,几个女兵端着短弓大喝着:“快些下车,免你一死!”
那穆顺如何肯听,继续挥着马鞭意图冲将过去。
有个女兵出手迅捷一些,二话没说瞄准那厮眉心便是一箭过去,那穆顺中箭后,手臂不由松开,跟着倒在了马车后面,周遭几人都看得愣住,纷纷朝那射箭的女兵看去。
女兵看着众人投来疑惑目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道:“看什么,长得这么挫,留着做什么?”
其余女兵对此解释不甚满意,继续死盯着她。
那女兵跟着皱眉说道:“莫非你们喜欢,喜欢的话三个时辰后还可以拿来用,挺老实的!”跟着转身离去。
其余女兵只顾无语,毕竟生擒是众人之功,她这一箭射杀便成了她一人之功了,索性算了,没再理会,也跟着清缴残敌去了。
沈冲战车方才赶到道口,看着穆顺尸体道:“是谁杀的?”
几个女兵以为沈冲要问罚,纷纷指向射箭女兵。
那女兵倒也是无所畏惧,努着嘴站了出来:“是我射杀的!”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张菲!”
沈冲点了点头朝沈震说道:“记住她的名字,捷报中当记首功!”
“知道了,二哥!”沈震拱手点头说着。
此话一出,余下几个女兵纷纷朝那张菲看去,挫着牙齿,恨不能将其一口吞下,这一幕被沈震看了去,大概齐猜出了其中因由,只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先把论功行赏的事放到了一边。
“二哥,合州城兵员全数调出,城中必然空虚,一众敌兵尽皆死于此地,那小道蜿蜒,不会有人跑出,如趁此时命刀盾兵换上敌军装备,扮作溃逃兵士,赚进城去,那合州城岂不一举可下?”沈震建议着。
沈冲皱眉道:“刀盾兵死伤不少,已拼杀许久,丢了气力,而那合州城距此七十余里,再长途行军,只怕赚开了那城门,也没了气力杀敌,不如命城中未动的枪兵,出来假作溃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