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簇拥着丁兆铭来到江承天床边,江承天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想要说几句感谢的话,但却开不了口。
丁兆铭在床沿边坐下,抓起江承天的手腕为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转头问道:“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江国正连忙回答:“已经半个月了。”
“去医院检查过吗?”
“检查过,也请我们市里的医学专家会诊过,说老爷子患的是渐冻症,无药可医。”
丁兆铭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道:“从中医的角度来说,渐冻症又称痿症,确实不好治,这样吧,我给你们开道方子,你们先吃一个疗程,看看效果。”
江国中连连点头,“有劳丁老了。”
丁兆铭坐下写了一道药方,递到江国中的面前。
江国中如获至宝,连忙伸出双手接过。
“谢谢丁老!谢谢丁老!”
“我晚上还要参加集团的晚宴,先走了,病人吃完一个疗程要是没效果,你们再……”
丁兆铭话没说完,站在一旁的秦墨风说道:“这副药方要是有效果才怪。”
丁兆铭脸色一沉,转头看向秦墨风,面带愠色问道:“你是谁?”
江国中没想到秦墨风居然敢对丁老开的药方评头论足,脸色陡然一变,急忙说道:“丁老您别理他,他就是个废物,经常胡言乱语,您别听他的。”
“秦墨风,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江沐川高声喝道。
“我是爷爷的孙女婿,有权过问爷爷的病情。”秦墨风不卑不亢。
江沐雨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墨风,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这就是一副极其普通的调理人体阴阳平衡的方子,若是轻症,或许还能管用,但对爷爷的病症,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可能耽误病情。”
丁兆铭轻哼道:“哼!你懂什么!根据中医理论,痿症就是由于阴阳失调所致,我当然要先调理病人的阴阳平衡。”
“调理阴阳平衡没错,但急症需用猛药。这道药方中的各味药材的药性过于平和,治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
秦墨风义正言辞道:“中医讲究对症下药,你被誉为国医大师,碰到如此严重的病症,开出的却是药性如此平和的药方,这跟庸医有什么区别。”
“什么!庸医!?”
丁兆铭一脸错愕,身为医学专家,又被誉为国医大师,这些年来他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被人众星捧月般对待,还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更没人敢称他为庸医。
丁兆铭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嚯”地站起身来,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秦墨风的鼻子骂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
江沐川立刻说道:“丁老,他就是个窝囊废!三年前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吊销了医师资格证,之后又被病人家属开车撞断了一条腿,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哼!一个被吊销医师资格证的人,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丁兆铭话说到这,一把从江国中手里夺过他刚写的那张药方,揉成了一团,脸色铁青道:“这病我不看了,你们另请高明。”
江国中脸色陡然一变,急忙恳求道:“丁老,您别跟一个废物计较,他经常胡言乱语,您就当他放了个屁。”
丁兆铭扶了扶金丝眼镜,“哼!想要我看诊开方也可以,但他必须向我磕头认错。”
江国正立刻转头看向秦墨风,厉声喝道:“你这窝囊废,还不跪下给丁老磕头!”
“是他开的药方有问题,凭什么我给他磕头。”
“居然还敢说我的药方有问题。好!好!有本事你来开道药方,我倒要看看,你一个被吊销医师资格证的人,能开出什么样的神奇药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