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城选择去整形科做修复处理。
因为有局麻,做缝合没那么痛苦。
十分小的缝合手术,很快结束。
医生交代了注意事项,许倾城出来,走廊上没有傅靖霆的影子。
她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下缓了会儿神。
晚上的人流不算特别多,来的人大都有陪同,她一个人坐着,愈发显得形单影只。乏力感侵袭上来,许倾城抬手盖在自己眼睛上。
有句话说的对,所有的坚强都是被逼无奈。
她进去之前,傅靖霆接了个电话。
听那口吻,像是傅家老太太。
许倾城隐约听到一点,大约在问,一场拍卖会怎么搞出了些不三不四的幺蛾子。
出来没看到傅靖霆倒也正常,没什么意外的。他能带她来反倒是意外。
但真正让许倾城在乎的是,傅靖霆与叶文涵的这层关系,到底还要带来多少变数。
她准备拆分卖掉边缘业务的想法在盛世集团内部本来就阻碍重重,如果外部也不顺利,她的想法极有可能夭折。
傅靖霆接了老太太的电话,拍卖会现场的人走时手机都被检查过了,一张照片都不会带出去。
但这不代表消息窜不到老太太的耳朵里,更何况还有意为之。
老太太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说,“叶家的打电话过来,说是小姑娘回去哭的厉害。家里人也问不出门道。”
他哼笑,声音里满是不悦,“问不出门道就别问了,怎么,还想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叶家不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哪里就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是变着法儿的说事。
拍卖会的事老太太稍一打听也就知道了,叶文涵做事也实在是太过了,有些事就算你再看不过眼,高门大户的还是要讲究点儿手段。
更何况,傅叶两家也还没真正定下来,傅老太太这心里就给叶文涵的印象打了个折扣。
沉不住气,做事不分场合可不是个好事。
“就是女孩子使个脾气。兴师问罪还轮不到他们。”傅老太太哼了声,“不过叶许两家矛盾很深,他们是怕你插手。”
“是吗?!”
傅靖霆眸光压了压,片刻笑了,“我知道了。”
收了电话,姜文玉看向自个儿老伴,蹙眉,“靖霆这小子,脾气怪的,我这给他身边塞个人,也不见他有一点反应。摸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这小子反骨,不跌个跟头不知道疼。”傅世清拨弄着自己笼子里养的鹦鹉,扭头看姜文玉,“你既然相中叶家那小丫头,刚刚那话你说了就不如不说。”
“叶文涵这小丫头有点儿不懂事,让她清醒清醒也好。”姜文玉抿唇,“傅家的媳妇儿要懂事明大理,这样的行举,真遇上事了怕是扛不住。”
傅世清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越是世家大族,这内里越是藏了太多勾心斗角,一圈一圈儿的,表面平静,底下暗潮汹涌。
傅靖霆收了电话,回到医院走廊就看到许倾城坐在长凳上。
这女人长得艳,无论何地都像是打了光。
她手盖在眼睛上时,与她日常的明艳犀利相比,简直又丧又郁。
傅靖霆就生生止住了脚步。
有个冰凉的东西突然抵了抵她的手背,许倾城倏地睁开眼。
“你准备在这里躺尸?”
这男人一张嘴除了讥诮就是讽刺。
总而言之,很扎耳朵。
许倾城盯着他看了半秒,视线转到他手里抓着的矿泉水瓶子上。
刚刚拿这玩意儿碰她的吧,凉飕飕的吓的她心脏都快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