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间。无论年龄如何。酒向来是最好的东西。两个不作个年轻后辈,再加个小小的丫头片子,也没有去陈公馆那间雅致的餐厅玩那些虚套,就在一侧桂花下摆了张小桌子。五花肉,酱肘子,几碟时令小菜,都是林家老人亲自下厨调制,他在陈公馆住了这么久,日日闲云野鹤一般在这个京城里逛荡,林羽远在岭南,却觉得无比心安。
有些时候,体现一个人的力量不在乎他的肌肉是否强健,拳头的力量再大,也不过是匹夫之勇。林白先一辈子都自认是个彻彻底底的教书匠,但在他手下,却不止出现一名沈清闲那样的部长级人物,但看着面前这个喝酒很豪爽的小子,还是忍不住叹息了声:“要是你老子还在,即使沈清闲也没法做我的得意弟子,八十年代里能够一口气从北边拉回来整整三条军工流水线的苏联专家,他在这里,即使叶瘦虎也得退避三舍。”
“老子英雄儿混蛋,要是那样,也许这小子就是一纨绔的命了。
”陈家老人显然没有如此多的感悟,十多年前,自己女儿从商,他就将自己如日中天的仕途中止,给自己的女儿让路,这份魄力现在看来到底是赢还是输都不好说,不过能让下一代比自己出色就是作为父亲最得意的事情。
林羽一声不吭,知道自己不能开口,混蛋事情做得多了总得心虚,虽然两个老头子看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有他在,我们不愁百年身后事,那就行。”林白先醉眼朦胧,看着倚在林羽膝盖上玩手机的小丫头儿,露了个十分欣慰的笑容。“今晚你大可以去,我们替你打点好了其他。”
“去哪里?”林羽反问,他现在心里边有两个地点,但还在斟酌去哪。
“周家。”陈老爷子灌了半杯酒,“那老家伙和我斗了一辈子,最终眼看他要胜了,却被你小子将他关键的一颗子破了,虽然出自无心,但天意弄人,没有三分运道,你怎么能够这么多次化险为夷?”
“行,那我先去那里。”林羽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揣进兜内,膝盖上倚着的小丫头果然粘着他露出了不少马脚,套衫的桃形领子歪在一侧,抬手替她整理下才站起身来离开。
月亮街的公宫离陈公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陈维临行前塞给他的电子车钥匙到吊在手指上,最终选择了一辆偶然经过这里的的士。
他还欠了那个女孩儿一场演唱会,林羽呵了一口气,每次做一次关乎以后生涯的举动时,他并非如外表那么镇静,杀人这件事,其实和学时候的期中考试差不多,需要经过刮练,冷静,然后检查许多遍,才能离场。
但愿这次不要杀人。
林羽的刀子十分锋利,但渐渐地被越加灵活的手指代替,就像一名著名的杀手所说,杀手的手指永远比最高明的钢琴大师要灵活,钢琴师弹奏的是木头,尚且能震撼人心,杀手是用自己的生命或者是别人的灵魂,弹奏的曲子,也许悄无声息,但更震撼。
在踏入那个他曾经偷偷潜入的院子前。林羽在街角转弯处发现了一家花店,老板娘是个很恬静的年轻少*妇,见这么晚了还有生意上门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的问道:“您需要什么?”
“一束夜来香?”林羽很少有送花的经验,只是觉得那个很久没有见了的美妇人,在黑暗中盛放的时候,很妩媚。
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
林羽平时没有去想,这就是上位者的无奈,很多很多的事情逼迫自己在外边流离,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只是说着好听。
鲜花被包装得十分漂亮,林羽某些气质并不如力岁男孩儿的阳光俊朗,在花屋里的灯光照耀下。反而有些阴沉的色泽,稀疏胡根上边的坚硬线条却让这位美丽少*妇泛起了些色泽。不再期待少女时代虚无缥缈的爱情童话,能够在许多生活琐事里静静绽放,她能够明白这种看似无家可归的男人,其实有着很轰轰烈烈的过往,随便拿段故事哄女人睡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微笑着收好钱,看着林羽接过几块零钱,并不像那些年轻男孩子那般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塞进裤兜里,而是一张张的整理好才放进口袋里,不由更添了一丝好感,这才是真正有生活经历的男人,那些做着梦的孩子,可能没有想到某一天只需要两块钱的包子就能熬过一天的艰辛。
林羽大踏步的走向那个上了年月的别墅,果然和以前那次偷溜进来的情景不同,在一片暮色里多了不少人影,戒备森严。“请停下,这里是私人宅院。”远远见到林羽过来后,几个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即使林羽的面目只是此前在收购赵氏时,被模模糊糊的以侧脸出现在媒体上,但作为让周家老爷子雷霆大怒的人物,这些临时调来充当护院的汉子们早已经从影像资料中明白眼前的人物,就是自家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拦住的人。
气氛一下陷入十分肃杀的情景中,相反这些人的戒备,林羽拿着花,一脸的轻松写意,朝快步走向自己的夹克青年笑道:“我是来拜访周玲小姐的,能否通知一了?”
“这叫自投罗网。”
几个人对了下眼色,发现几个人的想法几乎相同,那位叶家的新一代中坚人物辛辛苦苦追求了十多年,也没能到手的自家小姐,却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这阵子早让整个京城的公子哥儿都是捶胸顿足,一脸的悲愤,早知道难度这么只需要不惧怕叶瘦虎,就能成为周家的女婿了,虽然岳丈虽然不怎么喜欢,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
所以,佩服林羽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嫉妒恼怒的更多的了,几个便衣悄声接近,已经以非常有利的地形将林羽夹在中央,为首的青年目光闪烁,在那斟酌要不要在通知自家老爷子之前,先给他点儿教记先前总管被他揍了个。死去活来差点瘫痪,几个保镖都是头破血流的耻辱。一直都没有忘记。
林羽似乎无动于衷,怀里揣着鲜花,就这么微笑着,每一个战争贩子在制造一场侵略战争之前,总会找个理由,但愿这些人给他的理由不要太牵强。
至于动手,他似乎没有怕过谁。
“去叫你们家能说高的人来吧。”他最终叹了口气,自己好歹…二,批人马的人了,和他们一般见识,只得自降身份几个便衣保镖的脸色顿时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这副口吻似乎将他们当成了几条挡道的狗。
“我姓周,周照,玲姐的亲弟弟。”为首的夹克衫青年不悦的瞪了林羽一眼,果然和那些传闻中的说法没有二样,这小子够狂够嚣张,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哦,她弟弟?”林羽有些憨厚的抓抓脑袋,这么容易就见了自己大舅子?眼前周照的面目细看下还真有几分像周玲,岁数也比自己大许多,看来是计发生育强制执行前生的,不然都不允许了,这也是新生代的豪门大阀无法产生的利器,一人一个娃,没有特殊原因,就算有些裙带关系,但要像封建社会一般有什么世家,其实也很不可能。
“你放心,我不是你的便宜大舅子!”周照眯了眯眼,这个进入政工系统几年的青年显得十分老成,不过他瞧着林羽的模样,十分恼火,就为了叶家那位自始至终照顾自己的老虎,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将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揍得他妈都认不出来,自己老姐也真是糊涂了,被这小子给鬼迷心窍了。
“哈哈我可没说。”林羽的笑声很刺耳,那副口里说没说,其实满脸得意的表情很欠揍,周照一个忍不住,跨前一步就抡着手里的的军用电筒摔了过去。
“咱们动口不动手,去叫你姐出来。”林羽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便宜姐夫,教就谈不上了,而且周照也不像是个练家子,否则以他这么菜鸟的打法,早被自己干掉了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