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快快!顾不得额头上渗出大滴小滴的汗珠,张莉雅直向前冲跑。www.Pinwenba.com今天晚上轮到她在红茶馆值班,可不能迟到了。
就着黄昏夕阳余辉,张莉雅疾步奔跑在平时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这是一条通往她打临时工的那家红茶馆的捷径;风,吹得她的短发扬起,但她仅仅只是随意的用手撩了一下,继续赶路。
砰——砰砰——砰——
连续的几声枪响划过天际,在这空旷无人的小巷里显得异常的响亮及诡谲。
张莉雅缓下奔跑的脚步,皱起眉头,有些不安的看看四周,她不想招惹上一些无聊的事情,所以她并不去理会那乍然响起的枪声,继续赶她的路。
熟料,在小巷转角的地方,她的裤子竟然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勾住了,她低下头去查看,这才发现黑暗中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扯住她的裤角。
“哦!我的天啊!”张莉雅惊呼出声,为什么她会沾惹上这些鬼东西,是不是她今天出门忘了翻黄历,老天爷故意要整她的。
“嘘!安静,我不会伤害你的!”
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开口就是一副低沉好听的嗓音,但是张莉雅可以很清楚的听出来,他很虚弱,裤脚上的血迹一定是他身上受伤所流的血,那想必刚才的枪声与他是有很大的关联的。不过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耳熟,她好奇的转过头去看这名无端扯住她的男子。
“是你?!”
“是你?!”
张莉雅惊讶的叫出声,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她所认识的人。这个人是‘醉心缘’的酒保,黄尨;在几个星期前他取代了原来的酒保阿布的位置。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从第一眼对上黄尨,她就被电到了,从不轻易动心的她,第一次发觉到强烈的心灵感应:就是他了!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给她这种震撼心扉的感觉。但是无论她对他是如何的明示暗示,黄尨就是不甩她,让她没面子到极点。不记得是谁说的,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就隔层纱,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嘛!在她看来,女追男简直就是隔层珠穆朗玛峰,人家根本就是不甩她这一套。不过,他不是一个单纯的酒保吗?怎么会选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受伤的部位,还很明显的表示是枪伤,他是黑社会的人吗?!
很显然的,黄尨也认出了张莉雅,知道她是经常光顾他现在所呆的那间PUB的常客,也是迷恋上他,让他也很迷惑的那个女孩。原本他对张莉雅这种爱慕的眼神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多加去留意她,但是没有想到这样反而更加的刺激到她了,莉雅是一个行动派的拥护者,想到就会立即去执行,所以她毫不拖泥带水的就天天准时来PUB报到,也直接的点明了对他黄尨有意思。于是一个是追得勤,一个也就躲得勤,事情也就这么的搁下了。
他松开捂住她的嘴的手,微微侧目打量她,这个女孩子居然没有慌乱?平常的普通人一遇到这种事,想必都会尖叫几声,尤其是女孩子;但是她却没有,反而显得是异常的镇定。刚才的那些杀手可都是杀人不眨眼、不知天高地厚的,连他都敢动了,多杀一个学生妹对他们来说,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而他不想牵连无辜。
“我走了。你也快离开吧!若是再呆在这里,会有危险的。”黄尨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除了他原本锐利的双眼,现下因为失血过多,似乎有点对不准焦距,反应也似乎愈来愈迟钝;不过他依然放心不下她,怕她会无辜受害。
“我和你一起走!你现在受伤了,需要有人照顾才行!”
张莉雅见他想单独离去,马上不假思索的说道。
“别说傻话了!快走吧!”
黄尨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要求帮助自己,意味深长地盯着张莉雅好半晌,飞快闪过的惊讶很快地就收起,他的神情依旧是冷然的;他现在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那些杀手随时都有可能去而复返的,他不想看到她受伤。
胸口火烧般的痛楚让他低咒一声,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他选择忽略身上的伤口传来的那一阵阵的刺痛,而也因为他的起立,本就未处理的伤口,血也愈流愈快了,最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软,就随即仰躺在地上。
看到他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张莉雅心急的跑上去,拍拍他的脸颊,“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你醒醒啊!黄尨!”
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张莉雅当机立断撕下自己的外衣,先帮他把伤口流出来的血止住,然后她非常吃力的把他拉起,走没两步,张莉雅就脚软了,两个人跌到一边去了,他好重,她根本就移不动他,怎么办呢?
不管了,张莉雅试着再一次的扶起他,将他的手臂环住自己纤细的肩膀,再咬牙猛力一背,然后死命用力的往前迈步。
她不会让他有事的!不会!
在这个秋天,黄尨忽如其来的闯入了张莉雅的生命,也就在这一刻,瞬间改变了她从此以后的命运。
因为不知道黄尨住在哪里,所以莉雅选择把他带回自己家,安顿好他之后,她跑到萧雪的房间,拿来她平时备用的医疗箱,蹙眉看着胸口犹在流血的黄尨,她毫不犹豫的拿出剪刀开始剪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势。
她看着他赤裸的胸膛,一抹红潮渲染上她的粉颊。他有一副相当结实的身躯,虎背熊腰、宽肩窄臀,让他显得英气勃勃又俊伟不凡。这时,她清楚地发现他的身子整个僵硬了起来,才自迷思中醒转过来。该死!他一定很痛吧!她在心底为他不忍,遂尽量放轻手脚,以免拉扯到他受伤的胸口。
“真的是枪伤!”莉雅看着他,猜忌着他的身份,难道他真的不是一个单纯的酒保吗?“还好伤的不是要害。”
以着熟练的手法,莉雅取出麻醉药快速的给他打上了一针,接着手持手术刀为他取出子弹,处理并清洗伤口。
在冗长的缝合过程中,莉雅摒除一切的杂念,专心致志的为他治疗。最后她为他绑上绷带,摸了摸黄尨的额头,发现他有点微烫,遂又为他注射了一针退热针。
未来的三天三夜正是黄尨高烧昏迷的危险期;因为受到枪伤未及时就医,所以他有时热、有时冷,而她也已经忘了什么是避嫌两个字,因为他一发烧又退烧,就会出一身的汗,所以她一天就要替他擦身子十几次。
直到第三天晚上
“终止退烧了。”莉雅为黄尨量过沐温之后,终于松了口气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