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梁王宴请,又要苦了青山。&rdo;
一句话引得落花看向了身边正靠着闲坐的人儿。
&ldo;青山被梁王送来已有两年了。但是梁王的生辰却总要在这里大肆铺张,还要青山为其献媚。看似歌舞升平,实则人面兽心。&rdo;说完,那人看不下去般拂袖离开。
落花不明,只能看着青山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稳健的下楼,到了大厅,足尖还未点地,青山就被一魁梧之人拦腰抱起,在其耳畔戏弄着,惹得他脸色潮红。看得有些碍眼,落花捏紧了围栏,内心涌动着,险些想要俯身下去将青山夺下。
&ldo;莫要冲动,过了今晚就好了。&rdo;坊主轻悄悄的从落花身边走过,似笑非笑的说着。
落花锤了一拳,看到大汉在大厅的正中央落座,将青山抱在怀中。一向桀骜的青山此刻就像惊弓之鸟,安静的伏在他的身上,没有躁动,没有异样。
台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精彩纷呈,台下的人看得极为认真不敢有丝毫分心,除了一人。他不安分的手正肆无忌惮的从青山的长袍下嵌入,被撩开的长袍下隐约遗落着光滑洁白的肌理,撩人心扉。
忍不下去的落花一个俯身冲下,眼前却白茫一片,站直了身子,落花环视四周,发现在不在大厅,不在二楼,却在三楼,青山的房前。眼底依旧是热闹欢庆的场面,只是中央的那两人已经不见了。静了心,落花隐约听见了屋里传来了一阵断气、沉着喘气的声音。
&ldo;送你来这,看来是对的。数月未见,你伺候人的本事又长进了。&rdo;
落花靠近了一步,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看见一地衣衫,青山正被那人压在墙上,他的手正在青山的身上游走,若隐若现的身子,落花看到了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伤痕。心头一惊,眉头一皱,落花清楚地听见&ldo;弟弟……&rdo;
&ldo;你好生的伺候着,他自然好。&rdo;说着,那人的身子往前,青山趴在墙上闷着、压抑着不出声。那人继续,笑着:&ldo;看来你还得练练,什么叫情趣。&rdo;
落花看见青山的手握成拳头,侧着的脸,棱角分明,眼里是看不见底的不屑。心头一疼,落花不知哪来的气一脚踢开了门,还未来得及发飙,人事已经两样。
落花的气息有些跟不上,轻轻地、紧张地伸了手,想要掀开帘子,看看里面的人。
&ldo;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rdo;青山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陈述着。
落花的手一顿,掀开了帘子,注视着床榻上轻如鹅毛的青山,压着不明的恨,说道:&ldo;你跟我走吧。&rdo;
青山眼睛一闭,一颗滚烫的泪落下,滴在冰封的心上,开始融化。
作者有话要说:
(_)(_)好心疼青山抱抱抱抱
第24章重生
&ldo;我又不是他。&rdo;青山有自知之明的吐露了一句:&ldo;我不过是供人使用的一具皮相。&rdo;一句话不知道蕴含了青山多少的悲凉心境。
落花心头一紧,就像被人捏住了咽喉,不得言语。猛地一抬头,生出恻隐之心的落花想要伸手去勾这个感觉要消失的可人儿,步子还未迈出一步,指尖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角,眼前的景象徒然生变。
落花一步迈出,手里抓了个空,热腾腾的空气从他的指缝间流走,一抬手,落花看到猛烈的大火正吞噬着高楼。火苗犹如火龙,肆无忌惮的烧毁一切。热浪从落花的脸颊边流走,火焰明晃晃的让落花险些看不清火里的景象。一个人,火里有一个人。落花心里不知怎么的在嘶吼,涌动着他向着火海冲去,想要真切的看清那人的身形。
赶至火海边,那人闻声走了出来,火苗子还在他的衣袖上翻滚,而他的眼却毫无表情。落花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睛险些惊出了声。
那人站在火海边,只是弯起了嘴角,再没有任何举动。
落花定了步子,看着那人闪动的眸子,心隐隐作疼,只得远远地唤了一声:&ldo;青山。&rdo;那人面目虽然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但是落花知道,他就是孤高的青山。而他的眼里,落花第一次看到了笑。
&ldo;我说过,你要寻的他不在这里。&rdo;青山说完,不再理会被惊吓到的落花,拂袖转身,向着火海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去。
落花被青山的话哽得说不出话,身子却向着青山追了去,这一次,落花伸出了手,心想一定要拉他出火海。
还未等落花碰到青山的衣袖,一道白光突然显现,晃得落花闭了眼,再睁眼时已是逍遥岛,米氏老人站在岩石边看着慢慢向着岩石拍打而来的海浪,捋着长须,感叹着:&ldo;一把火,几十条人命,一步错,一生的追悔。你,退了一步,他便不再信,不再信。&rdo;
落花被米氏老人说的糊涂,想要向前一步问清楚,突然狂风袭来,落花用长袖遮着眼睛,一放下,已是回到了现实,眼底,流水依旧沉睡在梦魇里。
米氏老人坐在椅子上轻咳了一声才唤回了落花。
落花扑通跪在米氏老人脚下,恳切着:&ldo;是徒儿愚昧,错把皮相看得重了。&rdo;
米氏老人摇摇手:&ldo;不怪你,不怪你。谁又猜得到长相平凡的流水竟是那风姿卓越的青山。正因着他的皮相也害苦了他的一生。&rdo;叹息着,米氏老人像在回忆着沉重的事情,面目表情有些凝重,语气也带了几分怜惜:&ldo;他本是我一友人之子。友人离世,我便寻他,不料茫茫人海,寻而不得。当我寻到他时,他正受着烈火焚烧。救下他,他的容貌全然不在。粗粗了解那场火宅,知晓是人间的梁王用药物昏睡了朗月逼迫流水。为了弟弟,流水在人间吃足了苦头,但是也未能保全他。心一横,便连人带屋一把火烧成灰烬。他生无留恋,自然也往火里去。救了他,寻到了朗月,我便将他二人带回岛来,远离人间;我便将他绝美的容貌毁之,免得再起祸端;我便将沦落为青山的记忆尘封,让伤痛远离。可是……&rdo;米氏老人再看看床榻上的人儿,于心不忍:&ldo;这个结还得要他自己去解。&rdo;
&ldo;若是。&rdo;若是解不开能,难道流水就要这样一直沉睡下去。落花焦急地望着有些倦容的米氏老人。落花恨不得再入流水的梦里,替他抹去那场毁人的记忆。
米氏老人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慢慢的说着:&ldo;他自己不愿意解,我们又如何帮他。&rdo;
落花不信,起身坐在流水的身边,拿起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的骇人。这是在自我冰冻,落花急忙将流水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揉搓,口里吹着热气喊着:&ldo;流水,流水……&rdo;青山那双冰冷的眼突然闪现在落花的脑子里,落花又急躁着:&ldo;青山已经毁于大火里,你已经浴火重生了,流水。&rdo;可是无论落花怎么揉搓,流水的手越来越冰。落花看到流水的手背开始有冰渣出现,慢慢地覆盖上他身躯。
流水决意要冰封自己,落花慌得向着冰渣吹气,可是冰渣灭了又长,灭了又长,落花的心也跟着泛起了寒意,只能叫喊着:&ldo;流水,流水。&rdo;眼看冰渣蔓延,落花管不了这么多,掀了被子,退了流水的衣衫,退了自己的衣衫就紧贴在一起。刺骨的寒气沁入落花的身躯,他不停地颤抖着,全盘接受流水的寒冰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