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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第一章危险的岛民（5）

&ldo;我曾一度坠入爱河，&rdo;现在领悟爱情是极其荒唐的，事实上更糟，拿破仑强调道，&ldo;我否认有真正的爱情存在。&rdo;&ldo;确实，我甚至认为恋爱对社会有害、破坏个人幸福。&rdo;这位愤世嫉俗的少尉写道。&ldo;故而，简而言之，我相信爱情的弊多于利。&rdo;&ldo;爱情给人带来无可比拟的乐趣，&rdo;但是他又说，&ldo;（它）也许会导致更大的痛苦。&rdo;然后通过推断，拿破仑将爱情与对宗教的历史看法结合：&ldo;宗教的发展和形成起到了安慰世上不幸者的作用&rdo;，从而可以使宗教&ldo;永远奴役这个世上的人们&rdo;；拿破仑称之为&ldo;僧侣的王国&rdo;，他说这个王国&ldo;也许永远不会覆没&rdo;。

拿破仑怀着忧郁而烦闷的心情用潦草的字迹写下了大量甚至次日早上连他自己也难以辨认的手稿。在1786年到1791年期间，他写了无数文章，包括对诸如巴隆&iddot;德&iddot;泰尔等各级将领提出的有关改进炮位和弹道的有数学计算依据的详细建议。

拿破仑还研究了降低军火库之间炮弹运输费用的方案。泰尔对这位与众不同的下级军官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对他再也不会忘记。

就这样，当其他军官在楼下的咖啡馆里或是在军团驻地酗酒、赌博和嚎叫时，拿破仑却在挑灯夜读。他斗室里的灯光似乎从不熄灭，同时他第二天仍然有充沛的精力。他研究了瑞士的地理和土耳其的历史、印度的政府和阿兹台克的宗教。他对知识的渴求真是欲壑难填。

拿破仑在此期间写下的所有笔记、信函和追思录中，最长、最有趣的文章是对暴政的论述，特别是对法国在科西嘉实施的暴政。拿破仑是个愤怒的理想主义者，抗议这个世界上遭受蹂躏者所施的弱肉强食的暴政。

&ldo;使用蛮力是丛林中的法则，理性的力量才是人所具有的。&rdo;他这样开始这篇文章，&ldo;多少国家为此历经沧桑和盛衰变迁！……暴政、压迫和不公平正在弥漫全球……&rdo;科西嘉的命运就是&ldo;小国希望自由而其邻国想要压迫&rdo;的一个最好的例子。

然而，国家领袖的任务是&ldo;使他统治下国泰民安、社会繁荣昌盛。为了达到此目的，在理性火炬的引导之下，他必须公正地平衡他所负责的人民的权利。要做到这点，他必须随时承担国家要求的一切义务……我们生来是为了享受生活的&rdo;。但是，现在处于&ldo;法国人的锁链&rdo;之下的科西嘉人在波旁王朝和派驻该岛的行政长官的专制统治下却毫无权利可言。&ldo;我拜读过所有君主主义者雄辩家的演说，其中不外是用蹩脚的努力来企图维护一个很坏的理由&rdo;‐‐在现实中，它们都是滥用权力的借口，如同在他的祖国所发生的那样。&ldo;这世上一半的人都是抱负不凡的，并在获取荣誉中追寻快乐。对荣耀的热爱使他们希望得到权力、敢于冒险（如国家的领袖和行政长官）、他们被这种指挥的权力所诱惑。&rdo;但是，他论证道：&ldo;我们之中最警觉的人……却反对并扬弃了这种权力。&rdo;任何暴君或暴政的强权都是建立在&ldo;强力&rdo;‐‐刺刀的基础之上的。&ldo;我们是否继续眼看（法国）军队在（科西嘉）为所欲为地执行他们的专横统治而无动于衷呢？我们是否继续在（法国）军队、总督和财政官员的三重枷锁之下俯首帖耳任凭他们对我们的祖国进行巧取豪夺呢？&rdo;&ldo;像法兰西这样一个经过知识启蒙的民族怎么会在我们的誓约及他们行动的直接结果面前完全麻木不仁呢？……在上帝的眼中，最大的罪恶莫过于对人施行暴政，其次的罪恶便是忍受这种暴政！……人类！人类！你受奴役的状态是多么可悲，但是，一旦燃起热情的自由的火焰，又是多么伟大呀！&rdo;&ldo;结束法国对科西嘉不公正的统治&rdo;，他的祖国需要一个救世主，&ldo;但是，是否会有另一个威廉&iddot;退尔再世&rdo;？

既然眼下是在为掠夺其祖国的法国人服役，拿破仑少尉提出了休假5个半月的要求并获得了批准。

1786年秋，他乘船从土伦出发，于9月15日抵达心爱的科西嘉，这是他6年来第一次回到故乡。他现在17岁。他的这次假期将延长到次年9月才返回法国。&ldo;科西嘉的威廉&iddot;退尔&rdo;（或者说差不多是）来啦！事实上，拿破仑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拯救科西嘉，而是通过办理他父亲临死前留下的、其后被朝廷授权批准的最后一个项目的文件，以资助他备受贫穷煎熬的母亲。由于父亲的这个排干沼地并将其改造成果园的计划，拿破仑获得了数千法郎。他母亲、舅舅费舍和哥哥约瑟夫用这笔钱购买了一两艘小船，结果成了反抗外国势力的海盗船，他们也因此被控有罪。拿破仑对此事了解多少不得而知，只知道几年之后事发时，拿破仑竭尽其一切影响力之所能将其化解了。

在科西嘉逗留一年之后，拿破仑回到了军团，其目的只是为了解决家庭危机而继续申请告假。这样，1788年1月，他又一次回到了阿雅克肖。

第一章危险的岛民（6）

此时的法国也处于动荡之中，1789年路易十六召集法国议会时，法国在政治上优柔寡断、一团混乱。7月14日，发生了攻打巴士底狱和暴民屠杀守备队的事件。新组建的国民议会废止了封建贵族的特权，给君主政体敲响了丧钟。当年8月23日，拿破仑宣誓&ldo;效忠国家、国王和法律&rdo;。3天后，《人权宣言》发布，10月，颁布戒严法，11月，教会财产被收归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