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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如果你手头没有现款，就找办公室，他们可以给我打急电，但是我也可能没时间回电。代向我的孩子们问好，告诉他们我会尽快回来‐‐如果可能，我会从月球上再打电话‐‐再见。&rdo;

他想一下子溜出电话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让人家认出来了。从苏联区出口迎着他过来的是苏联科学院的迪米特里&iddot;莫伊斯维奇博士。

迪米特里是弗洛伊德最好的朋友之一，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是他此时此地所最不想谈话的人。

第三章登上月球

那俄国天文学家是个瘦高个子，淡黄色头发，脸上不带皱纹，看不出他五十五岁的年纪‐‐过去十年花费在月球的背面建设一个大型的无线电天文台，那里因为隔着二千英里厚的坚硬石头，可以不受地球上电子噪音的干扰。

&ldo;喂，海伍德!&rdo;他说，一边紧紧地握手。&ldo;真是宇宙何处不相逢啊!你身体好吗?‐‐可爱的孩子们怎么样?&rdo;

&ldo;我们都好。&rdo;弗洛伊德亲热地回答，但也有点心不在焉，&ldo;我们常常谈到你去年夏天的款待。&rdo;他的口气没能够显得更亲热一些，使他有些不大自在;有一次迪米特里回地球，曾经招待他们在奥德萨一起休假一星期，确实玩得很痛快。

&ldo;你呢‐‐我想你是上去吧?&rdo;迪米特里问。

&ldo;呃，是的‐‐我半小时后起飞，&rdo;弗洛伊德回答。&ldo;你认识米勒先生吗?&rdo;

警卫这时走过来，手里端着装满咖啡的塑料杯恭敬地站在一边。

&ldo;当然认识。但是千万把咖啡放下，米勒先生。这是弗洛伊德博士好好喝一杯的最后机会‐‐可别放过。不‐‐别推辞。&rdo;

他们跟着迪米特里从休息大厅的主厅走到了望室，接着就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在昏暗的灯光下观看繁星的活动画面。空间一号站每分钟转一转，这慢转产生的离心力构成与月球上引力相等的人造引力。经验表明，这是地球引力和完全失重之间的一种相当不错的折衷状态：而且，它给予去月球的旅客一个适应的过程。

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地球和星斗静悄悄地列队而过。这时，空间站的这一面背向太阳：否则是不可能向外看的，因为休息大厅会被阳光曝晒着。即使背向太阳，地球反射的阳光也照亮半边天际，除最灿烂的恒星外，所有星星全都被淹没。

随着空间站沿轨道转向地球的阴面，地球逐渐亏缺;几分钟以后就将成为一个巨型黑盘，到处闪耀城市的灯光。然后天际就将为繁星所独占。

&ldo;呃!&rdo;迪米特里说，他已经一口喝干第一杯酒，手里摇晃着第二杯。&ldo;美国区纷纷传说的流行病是怎么回事?我这次原打算要去美国区的，&lso;不行，教授，&rso;他们对我说。&lso;我们很抱歉，但是现在实施严格隔离检疫，什么时候开放另行通知。&rdo;一切后门我都走到;没办法。现在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rdo;

弗洛伊德心里很烦。又来啦，他想。我真恨不得一下子就上路向月球飞去。

&ldo;唉‐‐隔离检疫纯粹是例行的预防措施，&rdo;他谨慎地说。

&ldo;我们还井不肯定它是不是必要，但还是小心一点好。&rdo;

&ldo;可是，究竟是什么病‐‐表现是什么?是不是来自地球以外的来源?要不要我们的医务界帮忙?&rdo;

&ldo;我很抱歉，迪米特里‐‐要求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谈。你提出来帮忙，很感谢，我们还对付得了。&rdo;

&ldo;嗯……&rdo;迪米特里说，显然很不相信。&ldo;你一个天文学家被派到月球去调查传染病，在我看来似乎有点奇怪。&rdo;

&ldo;我当天文学家是过去的事了;多年没再搞研究。我现在是个科学专家了，那就是说，我对什么都不知道。&rdo;&rso;&ldo;那么你知道t&iddot;&iddot;a&iddot;-1指什么吗?&rdo;

米勒似乎差一点让酒给噎着，但是弗洛伊德更为坚强。他连眼皮也没眨巴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老朋友沉静地说：&ldo;t&iddot;&iddot;a&iddot;-1?多奇怪的词儿!你在哪儿听说的?&rdo;

&ldo;甭管它了，&rdo;那俄国人反驳说，&ldo;你骗不了我。但是，如果你碰到什么对付不了的事，我希望你在喊救命以前别耽搁太久。&rdo;

米勒故意看了一下表。

&ldo;五分钟以后就该登船了，弗洛伊德博士。&rdo;他说，&ldo;我想咱们最好开始行动吧。&rdo;

虽然他知道他们足足还有二十分钟，弗洛伊德赶忙站起身来。太匆忙了，因为他竟然忘记了这里只有六分之一的引力。他一把抓住桌子，总算没漂浮出去。

&ldo;见到你很高兴，迪米特里，&rdo;他说的不完全是真心话。&ldo;希望你去地球一路顺风‐‐我回去就给你打电话。&rdo;

他们离开休息大厅，通过美国方面转口的关卡以后，弗洛伊德才说：&ldo;吓‐‐好险!谢谢你的搭救。&rdo;

&ldo;我懂，博士，&rdo;警卫说，&ldo;我真希望他说的不对。&rdo;

&ldo;关于什么?&rdo;

&ldo;关于我们碰上对付不了的事。&rdo;

&ldo;那个，&rdo;弗洛伊德坚定地回答，&ldo;那就是我要了解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