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侯爷端着高傲的架子,倒想看看,沈汐禾要怎么讨好他。
结果,就见沈汐禾说了声“您稍等”,进了店内,问算账先生要了纸趣÷阁,左手执趣÷阁,飞快地写了几行字,而后带着纸张出来了。
凤老侯爷看了眼她的左手,不禁疑惑,“你是左撇子?”
小玉闻言,怕触及小姐心中伤痛,便替沈汐禾回着,“回禀侯爷,我家小姐右手……手腕筋脉断了,近来在用左手写字。”
沈汐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穿她有意在老侯爷面前给自己卖惨,有些无奈。
断手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她近来在用药了,想来,过个一俩月,就能恢复常态。
凤老侯爷闻言,愣怔了下,他对京中传闻并不了解,所以不知道沈汐禾这手是怎么伤的,但当他看到沈汐禾递过来的纸张上,那一手漂亮中却又多了些大气的簪花小楷时,有些惊讶。
不是天生左撇子,左手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怪叫人诧异的。
他看着上面的字,才认出,这是一张药方子。
“这是何意?”
“方才瞧您脸色,近来是否旧疾复发,胸闷头痛,夜里难眠,关节胀痛难忍?”
沈汐禾简洁明了的一句,便将凤老侯爷的沉疴说了出来。
老侯爷顿时一惊,转念想,难道是凤绯池告诉她的?
便只试探地问,“你怎么知道?那这药方子……”
“小女近来研究医书典籍,见过这般症状罢了。侯爷久经沙场,旧年落下的顽疾,每逢雨天便会隐隐作痛——还望注意饮食,不宜饮酒贪杯,食腥辣之物。”说着,沈汐禾又善解人意地补充,“若是不信,这方子,您可以问过这方面有经验的大夫,再用药。”
凤老侯爷不知她是真的读几本书就懂,还是故作卖弄,但他只淡淡地应了声,没当回事。
旋即便又忍不住,问,“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本候治病?”
沈汐禾一愣,却是坦荡又直白,“行医不就是为治病救人?再说,您是小侯爷的父亲,他是我的恩人亦是朋友。”
敢情他这是沾了那混小子的光,还不是因为他的侯位。
凤老侯爷不想,自己歪打正着地吃了个瘪,哼了声,“巧言令色,走了!”
说完直接上马车,回府。
小玉见状不禁有些替沈汐禾不平,“小姐,这老侯爷脾气怎么这样啊,您好心帮他,他还……”
“不妨事,老小孩,正常。”
沈汐禾却心平气和地安慰她,“再说了,不觉着在这点上,小侯爷很像老侯爷么?”
要不怎么是父子俩呢,一样的脾气。
再怎么说,也是位值得尊敬的老英雄,她这医术只在脑子里记着,手上还没具体实践过,要是真的能帮凤绯池的爹治好旧疾,也算是偿了他的恩情。
再说老侯爷,他一回去,便觉着膝盖胳膊肘作痛,他戎马半生,老了却要被这么个顽疾折腾得龇牙咧嘴。
管家见他吸气,便立即去请大夫。
外头下了雨,来势汹汹的那种。
等大夫赶到,凤老侯爷已经疼得额头冒冷汗了,而凤绯池在一旁,干着急地给他又是倒水又是热敷。
“都知道今天晌午后要下雨,怎么还往外跑?又见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