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岚哥和我不一样,他很期待找到你们,他在你面前说那些话也不是认真的。”安九的语气逐渐变得坚定。
“什么?”
安九望着杨山,很认真地在诉说着楚瑾岚这些年的委屈:“岚哥在两岁的时候身上便被种下了蛊毒,前些日子才解开;除了这样外,岚哥在很小的时候便有自己的侍卫,只是因为他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刺杀,后来岚哥出宫建府,更是需要每时每刻注重仪态,只因为他是沧澜国的长公主。”
杨山听着,只觉得那仿若是天书般,遥不可及,又难以想象。
安九沉默了一瞬,再次开口时,声音中是难以言说的心疼与愧疚:“他不是自愿扮成女子的,皇子夺嫡,素来严峻,我母妃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将他当做女孩子养大,也正因为这样,他身边没有一个值得全身心可以信任的人,当然,他也没有朋友。”
说到此,安九突然想起了几天前楚瑾岚对自己说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彼此身份的诠释者,他们都不能轻易同别人说出真相,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可以。所以,楚瑾岚在把她当妹妹护着的同时,也将她当做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停靠”的人。。。。。。
我以为,至少,我们是朋友的。。。。。。
楚瑾岚说的这句话再次出现在安九的脑中,包括当时他那落寞的神情。
她把他放的太高了,又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神坛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的安九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
杨山的声音也有些发涩:“他为什么会说那番话?”
什么佣人侍奉,官员皇嗣的尊敬,那番话让杨山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长公主,而不是他寻了十几年的弟弟,那番话,让杨山觉得自己十几年的坚持都是笑话。
安九神情也有些恍惚:“因为女子曾遭受的不公,她都有尝过。”
安九还记得两年前,楚瑾岚刚满十五岁时,皇上曾为她安排了教养嬷嬷,可那嬷嬷,教的不是琴棋书画、礼仪礼节,而是相夫教子,更甚者,是那春楼中都鲜少用的调教之法!那培养的哪是什么公主,根本就是春楼的妓子!
安九在五年前才来到楚瑾岚的身边,来了以后常做的也是宫外的刺杀任务,所以对楚瑾岚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她也知道,楚瑾岚在皇宫中不曾被允许读书、食量按照女子的分量只有一点,背后宫女太监说他野蛮的也不少。。。。。。
或许是从小按照女子的样子长大,所以难免会多偏心女子,甚至对女子多些怜爱,可杨山不理解,他只看到了楚瑾岚一个大男人,要舍下颜面去扮作一个女子,这本身就是偏见。
杨山沉默了很久,安九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轻易出声。
太阳逐渐西沉,屋内的光线越来越弱,若不是安九练武,或许此时已经看不见杨山的表情了。
“我是周刺史的幕僚。”良久之后,杨山开口道:“之前和你们说我们去云州尝试补办照身帖的事情是真的,有人被杀也是真的,但我找到当时的刺史,给他提了一点建议,他便把我留下了。”
安九说道:“听说这些年在云州的刺史待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政绩突出,便升迁离开了。”
杨山点头:“我为了能保住杨家村,便待在每位来云州的刺史身边,为他们出谋划策。”
“为什么?”安九不理解,照杨山的说法,他应当很恨杨家村的人,怎么还会保护他们?
杨山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山崖下有盐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