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一耸肩膀:
&ldo;我说的都是您想让我说的。&rdo;
我重又感觉到迎面被人搧了一记耳光。我含糊不清地问道: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有许许多多别的事情想对您说,可您当时高兴得流出了热泪,这马上就封住了我的嘴。&rdo;
对,我想起来了。炉火劈啪作响,我双眼噙着泪花。确实,我当时迫不及待地倚在刘易斯的肩头落下了欢乐的泪水,是我逼他的,这不假。
&ldo;我当时多么害怕!&rdo;我说,&ldo;我多么害怕失去您的爱!&rdo;
&ldo;我知道,您当时一副惊魂落魄的样子,这也堵住了我的话。&rdo;刘易斯说,接着忌恨地补充了一句:&ldo;可当您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意愿行事时,您是多么轻松!至于其他,您根本就无所谓!&rdo;
我咬着嘴唇。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能哭。然而,落到我身上的事情是多么可怕。炉火,地毯,击打着窗玻璃的雨点,身着洁白浴衣的刘易斯。所有这些记忆都是虚假的。我重又看见了自己依偎在他肩头哭泣,我们永远结合在一起,可结合的只有我自己。他说得对,我应该关心关心他心里想些什么,而不该只是满足于从他嘴中掏出的空话。我是个胆小鬼,自私而怯懦。我受到了惩罚。我鼓起了身上的全部勇气,现在我再也不能回避了。
&ldo;要是我当时不哭,您会说些什么?&rdo;我问道。
&ldo;我会告诉您对一个完全属于您与一个不完全属于您的人来说,不可能采取同一的爱的方式。&rdo;
我心里一硬,尽可能为自己辩解:&ldo;可您当时说的是反话,说要是我不那样的话,您就不会那么爱我。&rdo;
&ldo;我并不矛盾。&rdo;刘易斯说道。他耸耸肩膀:&ldo;要么就是情感可能会自相矛盾。&rdo;
再争再辩也无济于事,在这儿,逻辑毫无用武之地。也许因为刘易斯的情感打一开始就是混乱的。为了争取时间,他给我说了许多令人宽慰的话语,或许他是事后才开始怨恨我,这无关紧要。如今,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我怎能甘心情愿忍受这一切?我绝望得透不过气来。我继续说话,以阻止自己去思考:
&ldo;您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rdo;
刘易斯吞吞吐吐:&ldo;我想爱情不如我以前想象的那么重要。&rdo;
&ldo;我明白了。&rdo;我说道,&ldo;既然我不得不走,那我现在是不是在这儿,也没有多少差别。&rdo;
&ldo;是有这么点儿意思。&rdo;刘易斯说。他看了看我,骤然变了一副声音:&ldo;可是我等您等得好苦啊!&rdo;他激动地说,&ldo;整整一年里,我别的什么也没有去想。我是多么需要您!&rdo;
&ldo;是的。&rdo;我伤心地说,&ldo;可如今……&rdo;
刘易斯用手臂搂着我的肩膀:&ldo;如今我仍然需要您。&rdo;
&ldo;噢!以这种方式。&rdo;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