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很想读一读。&rdo;亨利说。
&ldo;你不会喜欢的。&rdo;朗贝尔说。
朱利安出现在门洞处,朝他俩的桌子走来。他拉着斯克利亚西纳的胳膊,两个人一致的仇恨暂时使他们结成了友谊。
&ldo;开始喝吧,同志们。&rdo;他大声嚷道。人与威士忌和谐统一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他在扣眼上插了一朵白色的石竹花,目光中重又恢复了昔日的几分光泽,也许是因为他一滴酒还没有喝的缘故。
&ldo;来一瓶香槟!&rdo;斯克利亚西纳喊叫道。
&ldo;来香槟,这里!&rdo;亨利跟着起哄。
&ldo;咱们另找地方去!&rdo;斯克利亚西纳又喊叫起来。
&ldo;别,别,香槟酒可以,但千万别来茨冈乐曲!&rdo;朱利安连忙起身道。他微微一笑,&ldo;晚会愉快吗?绝妙的文化晚会!我只是遗憾没有流点儿血。&rdo;
&ldo;晚会是愉快,可应该继续下去呀。&rdo;斯克利亚西纳说道,用咄咄逼人的神态盯着朱利安和亨利。
&ldo;会上我起了一个念头:咱们应该组织一个团体,采取各种方式,随时随地与背叛的知识分子作斗争。&rdo;
&ldo;组织一个与所有团体作斗争的团体怎么样?&rdo;朱利安问道。
&ldo;那你不就会因此而变得有点儿像法西斯分子了吗?&rdo;亨利对斯克利亚西纳说。
&ldo;问题正在这里。&rdo;斯克利亚西纳说,&ldo;我们的胜利毫无结果的原因正在于此。&rdo;
&ldo;去他妈的结果!&rdo;朱利安说道。
斯克利亚西纳脸色阴沉了下来:&ldo;那总得做点事情吧。&rdo;
&ldo;为什么?&rdo;亨利问道。
&ldo;我要就勒诺瓦写篇文章。&rdo;斯克利亚西纳说,&ldo;那是一个政治狂的极好典型。&rdo;
&ldo;噢!算了吧!我认识一些人比他狂多了。&rdo;亨利说道。
&ldo;我们都是些狂人。&rdo;朱利安说道,&ldo;可我们中间谁也不用亚历山大诗体写作。&rdo;
&ldo;说得正是!&rdo;亨利道,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ldo;哎哟,要是勒诺瓦的剧本不错,你早就一副怪相了。&rdo;
&ldo;要是多列士来跳法国康康舞,那模样你想象得出吗?你会一副什么样子?&rdo;朱利安反唇相讥。
&ldo;不管怎么说,勒诺瓦写过好诗。&rdo;亨利说道。
朗贝尔一副气恼的神态耸耸肩:&ldo;在放弃他的自由之前。&rdo;
&ldo;作家的自由,应该弄清这到底有何意义?&rdo;亨利说。
&ldo;没有任何意义。&rdo;斯克利亚西纳说,&ldo;当一个作家再也没有任何意义。&rdo;
&ldo;一点儿不错。&rdo;朱利安说,&ldo;可这反倒使我渴望重新开始写作。&rdo;
&ldo;您真应该写。&rdo;朗贝尔突然活跃地说,&ldo;如今认为自己不负有使命的作家太少了。&rdo;
&ldo;这是说给我听的。&rdo;亨利心里想,可他没有说什么。朱利安笑了起来:&ldo;瞧瞧!他马上交给我一项使命:证明作家并不负有使命。&rdo;
&ldo;噢,不!&rdo;朗贝尔说。朱利安把一只手指往嘴唇一放:&ldo;惟独沉默万无一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