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景傲的嗓音放的很轻,突然地响起也不显得突兀。
像是怕吓到她。
夏初槿懒懒应了声,“嗯。”
随即想起不行,这就又一次证明了她雨夜探班的作死愚蠢。
夏初槿身子直了直,轻咳一声,往回补救,“其实还行。”
景傲抽空瞥了她一眼,昏暗的空间,也看不清什么表情,但她确定景傲唇角勾了下。
无奈嗤笑的弧度。
“”
很明显被戳穿了。
夏初槿也不恼,破罐破摔又瘫了回去,舒服地把自己窝进靠垫。
生理期特殊时期,她脾气不那么寻常,偶尔会较真,偶尔又懒得置气。
她眨着眼看景傲又看看窗外的雨夜,恍然有一种岁月弭远的错觉。
“平时也会这样?”景傲又问她话了。
“嗯。”夏初槿慢悠悠思忖着回应,“不过不是很严重。”
景傲沉思了下,说,“得看中医调和下。”
“看过了,看过很多中医。”夏初槿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药也吃了,调理也一直在进行,作用不大。”
景傲瞥了眼,只看见她黑呼呼的脑袋瓜。
配合着她略低落下去软软的语调,特别招人想呼噜一把。
景傲无声叹了口气,她知道,既然中医也束手无策,那就不是后天形成的,这不是病。
雨幕里不时有对面的车流路过,黄色的车灯一晃而逝,其余只剩路边尽忠职守的高瘦路灯,以及黑压压的绿化树。
“我过两天给你买个充电式的小暖壶,可以随身带着,不舒服就能用上。”
夏初槿眼睛浅浅弯了下,“不用,我有的,只是放在办公室里。”
“嗯,好。”景傲略一沉吟,点了个头便不再出声。
安静了一会儿,夏初槿的目光便从窗外收了回来,又无知无觉悄咪咪地盯着景傲看。
她突然意识到,这人悄无声息地给她添了很多东西。
开学的时候她就想买个加湿器,后来忙忘了,再想起已经秋季,不再需要空调。
前两个星期,天凉了,当又需要开空调的时候,她跟景傲提过几句,还说让人办公室也弄一个,景傲应着好,结果没两天车上就出现了两个同款的空气加湿器,其中一个景傲给了她。
除了加湿器,还有各种小东西,譬如景傲办公室里她的那个专属杯子,等等等等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生活中无时不刻都被一些小东西填满了,那是对方的痕迹。
她想,景傲办公的时候一定也能看见,譬如她每日泡的那杯茶。
如果不是这人刚刚提起小暖壶,她好像一直都忽略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