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钥匙开门,我突然看到脚下有两个脚印,湿湿的印在门口垫子上,还沾的有青草和泥巴。
我倒退了一步,弯下腰仔细查看,大侠和王林明明说要晚些回来的,这又是谁站我门口搞这么脏?看脚印也不像是舒丽的,因为舒丽是个很爱干净的女孩,不可能把鞋底弄这么脏,还故意擦在自己门口的垫子上,以她的性格,就算是鞋底脏了,她也会擦到隔壁那家的垫子上。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钥匙还没插进孔里,我的门却无声的开了。
冷不防的吓了我一跳,手一哆嗦,钥匙都差点给掉地上,一看却是舒丽在里头开的门,于是恼火的说道:&ldo;干嘛的这是?猛不丁开什么么门啊?……这俩脚印是不是你的?&rdo;
舒丽好像还没睡醒:&ldo;噢……听见你回来,不是想给你开个门嘛……什么脚印?&rdo;
舒丽说完话,却没有低头顺着我的手指去看,而是眼睛瞪圆了看向我身后,嘴巴张着,似乎被吓到了。
这眼神看的我头皮麻麻的:&ldo;又怎么了!你这人别一惊一乍的!&rdo;
舒丽却没说话,只是看着我身后说道:&ldo;你……你…你是谁?找谁的啊?&rdo;
我这才知道,我身后啥时候有人了,赶紧转身去看,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先是在酒吧里莫名其妙给人印了俩手印,现在都被人跟在背后了,自己竟然还没感觉?
难道是整天喝酒,把反应给喝迟钝了?还是一年大一年的变老了?
身后站着一人,离我不到一米,一只手前伸着,似乎原本要摸我后背的,被舒丽一说赶紧缩了回去。
我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我中午出门时候见到那个蹲在篱笆外头的麻子女人,这会儿离的近了,眼角的麻子更加清晰可辨,穿着一身灰布衣服,脸上表情呆呆的、淡淡的,让我突然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我站开了一步,大声问道:&ldo;干什么的!你找谁呀?&rdo;
那女人有点慌乱的缩着手,战战兢兢说道:&ldo;老板让我来问问,你们下个月还租不租?&rdo;
我没好气的说道:&ldo;他不会打电话的吗?……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rdo;
女人闻言感觉退出去两步说道:&ldo;我看见你背了个人回来,怕掉下来,想帮忙托住,对不起对不起。&rdo;
&ldo;你…你…你放屁‐‐!老子啥时候背了个人回来!&rdo;我顿时毛躁起来,丫的真不是个玩意儿,这不是吓唬人嘛!
女人被我的大骂声吓了一跳,抖了两下嘴唇,突然转身跑了。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也不去喊住她,回屋就打电话找这农庄的老板:&ldo;王老板是吧!我是租你后边院子的李生啊,想问问你这儿的服务员是咋回事?……那个女的,一脸麻子的那个,篱笆没修好,人怎么神神经经的?&rdo;
&ldo;哦哦,李生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女的是我一亲戚,刚从乡下来不懂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do;王老板在电话里赶紧给我赔不是:&ldo;她脑子不太灵光,家里呆不下去了,才大老远投奔我这儿混口饭吃,李生您可千万别介意,回头我就叫她给你道歉。&rdo;
我的气平了一点:&ldo;噢,这样啊……你这人也是,脑子有病就别出来干活了,你王老板还养不起个闲人?在乎这点小钱……真是吓了我一跳!&rdo;
王老板在电话里尴尬的说道:&ldo;唉,经济不好啊,我也想养着她啊,毕竟还是我一远房的表姑,可她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也就让她跑跑腿什么,根本不敢出面招呼客人的。&rdo;
我有点好奇的问道:&ldo;你这远房表姑多大年龄了,我怎么看还年轻着呢?&rdo;
&ldo;不小了,有三十好几呢……唉,十多年前,她在地里干活时,天上打雷给劈了一下,大难不死就成了这个样子,也没嫁出去,到现在还一个人过……没办法,她犯病的时候老是嚷嚷一些鬼话,人都怕她,说她……说她这人给雷劈了后,大白天都能看见鬼。&rdo;王老板的声音低了下来。
&ldo;鬼?……啊!&rdo;一听王老板说这麻子女人有点神经,大白天可以看到鬼,我突然变的有点心慌意乱,狼狈的话都说不周展:&ldo;……这样啊……王老板我明白了,也是个苦命人,你就别教训她了,也不用来给我道歉,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噢,对了,下个月我们几个可能不租这里了……不不不,和她没关系……真的……先这样,再见再见,回头打电话给你……&rdo;
放下电话想起那女人说我背一人回来,就觉得整个脊梁沟子都冒冷汗。
怎么这大天白日的,自打我见过林大成,收了他的钱之后,开始有点变味了?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ldo;舒丽,你说我这人咋样?&rdo;
舒丽一直在我对面站着,看我说话的时候不睁眼,有点莫名其妙的说道:&ldo;老大你没事儿吧?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rdo;
我有点不耐烦:&ldo;赶紧了!说实话,我很想知道。&rdo;
&ldo;嗯,叫我说呢,老大你这人……睿智,心眼好,讲义气……是个好人。&rdo;舒丽一边沉吟着,一边拿腔捏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