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果你没事的话,帮我想想要给小宝取什么名字吧,我对这个不太擅长,你随便取,只要姓沈就行了。」
后来过了一个多星期,小宝还是叫小宝,不过这是后话。
门关上之后,饶宗礼站在原地楞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名片,上面是沈仲然的名字和一串号码,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仔细一看,这并不是印刷出来的,而是手写字,没想到沈仲然人虽然那样,字倒是非常漂亮,旁边还画了颗爱心。
这个家伙‐‐饶宗礼忍不住嘴角抽搐。到底他提前算到了多少事情?
然而饶宗礼留在沈仲然家的第一个晚上,沈仲然彻夜未归。
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任何口信,门也没锁,还在桌上放了钥匙和进出大门的磁卡,似乎根本不在乎饶宗礼会逃走,或者说,就是算定他不会走。
而饶宗礼也的确是没走,因为走了也没什么意义。沈仲然并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事情从一开始的被迫到现在牵扯到弟弟,就变成是他不想走了,怎么算,都是沈仲然「技高一筹」。
晚上,算准了大弟回家的时间,他赶在大弟进「实验室」研究药方之前打了电话回家,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以照顾小宝为主,只不过他把沈仲然说成一个和蔼尽责、缺乏经验的年轻父亲,至于小弟的事,他则只字未提。
挂了电话之后,饶宗礼为小宝泡了牛奶,接着哄他睡觉,等他睡着了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便走到厨房想给自己弄点吃的。他现在身无分文,叫外卖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祈祷沈仲然的冰箱里能有点可以吃的东西,只要不是只有啤酒和生鸡蛋就行。
结果打开冰箱一看,三层双门冰箱里竟然放得满满的。不仅有啤酒和鸡蛋,火腿、吉士、盒装蔬菜、水果、牛奶、快煮拉面和一些腌制食品,甚至还有一些不太容易烹饪的进口食材。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单单从冰箱里的食物看来,说明沈仲然这个人很会享受,但如果这些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准备的话,他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最后饶宗礼看中一盒寿司,拿出来看了一下盒子上贴的制造日期,是今天。
蹲在冰箱前,他以两指夹起一块寿司,像是个偷吃的小孩,有点忐忑的放进嘴里。
很美味。
他的饮食习惯并没有什么特殊,但这种清淡的食物很合他的口味。
手里捧着盒子,来到客厅,坐上沙发,饶宗礼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吃着他的晚饭。今天他只在早起的时候吃了碗面,一个人肚子饿的时候,做什么效率都会大打折扣,「任何时候都要吃饱」是饶家的家训,所以他们兄弟三个哪怕再忙,吃饭时间总是不会忘,没想到他今天却被折腾的忘了一餐。
吃饱了之后,他放下盒子,舔了舔沾到手指上的酱油。时间是晚上八点零六分,今天快要过完了,除了早上有些鸡飞狗跳之外,整个下午倒也算平静。
睡觉前他又检查了一次小宝的尿布,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才回到他现在的房间。看着陌生的房间,一点不适应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就算把这里当成旅馆,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打开窗让空气流通,饶宗礼便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电视这种事情他一向没有太大兴趣,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家里看些杂志或书什么的,只是今天医学书是看不进去了。
他到客厅里一个堆著书的角落找了找,希望能找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却只翻出几本封面是爆辱女郎的成人杂志。
本来,成年男性看这种杂志也没什么奇怪,饶宗礼也不是什么精神洁癖者,只是抱着平常心翻了几页之后,满页的三点式兔女郎实在是让他只有摔书的冲动,所以只好放弃。
阴沉着脸回到房间,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未到深夜,四周却异常安静,沈仲然也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猛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窜进饶宗礼脑海中。
现在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妻子在愤怒地等待彻夜不归的丈夫!
这个想法让他有了从窗户跳下去的冲动,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这样并不成熟。
第二天一早,饶宗礼比平时更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拿平时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结果空无一物,这才想起来他的眼镜已经被辗成碎片了。好在他近视的度数不深,没有眼镜问题倒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