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方形餐桌上的所有餐具、还有桌边十七把座椅的软垫全由同一种图案构成——黛绿色的枝叶作为底图、茜红色的玫瑰花作为点缀。
“哇哦,”丁岩赞叹道,“就像欧洲的皇宫一样。”
他拖开椅子,正要入座,眼角余光瞥见江逾白的妈妈。
今天江逾白的妈妈在家。所以,他的妈妈也是东道主之一。
丁岩手忙脚乱地站直,喊道:“姐姐好!”
江逾白介绍道:“这是我的妈妈。”
丁岩惊讶:“好、好年轻。”他心里想问:亲生的吗?
仔细观察之下,江逾白和他妈妈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或者说他们就是纯粹的都长得很好看。
同学们相继落座,江逾白的妈妈坐在主位。管家把印制为信笺的几张菜单放在了诸位客人的面前。
丁岩、甘姝丽、董孙奇等人都开始忐忑不安,他们实在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只有林知夏拿起信笺,欢快地念道:“松茸山珍汤,牛肉沙律,花胶比目鱼,芒果西米露……好丰富!谢谢款待。”
江逾白的妈妈问她:“你是江逾白的同桌吗?”
“是的!”林知夏描述道,“我们几个人的座位都离江逾白很近。”
妈妈笑着说:“真好呀,前后左右都是朋友。大家平常在学校里喜欢玩什么游戏呢?”
江逾白抢在林知夏开口之前回答:“跟我在新加坡玩得一样,没什么不同。我们玩国际象棋、军旗……”
林知夏欲言又止。
据她所知,江逾白在学校从来不碰棋类游戏。江逾白更喜欢趁着下课跑到操场上,像个傻子一样兴冲冲地去吊单杠和双杠。为什么在他妈妈面前,他要给自己立这种人设?
总之,餐桌上,无人戳穿江逾白。
大家都在安静地吃饭。
一是因为,他们还小,阅历尚浅,没什么好说的。二是因为,这顿饭真的让人印象深刻,筷子一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
江逾白的妈妈倒是很会和小孩子打交道。她和他们聊天,照顾到了每一个人。不过,她和聂天清讲话的时候,聂天清的勺子掉进了汤碗里。热汤迸溅,洒在桌面上。
“吃饭的时候,要小心点,别烫到了。”江逾白的妈妈叮嘱道。
管家为聂天清换了一套餐具。
聂天清连声道谢。他闷头继续吃饭,再没把脑袋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