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边的白瓷碗里,却勾的阿瑶悄悄吞了吞口水。
老妇人看在眼里,把托盘放在了小案上,笑道:“舟车劳顿,只有些简单菜色,两位姑娘莫要嫌弃。”
说着,还替阿瑶和冯清雅解了手上的绳子。
阿瑶活动了会手腕,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婆婆。”
老妇人把麻绳扔出马车,“叫我柳嬷嬷就好。”
柳嬷嬷这幅做派,显然不怕她们逃跑了。
见阿瑶手腕磨得吓人,还从怀中拿出一小盒药膏替她上药。
乳白色的膏药化在伤口处,伤处一阵清凉,舒服了很多。
阿瑶沉默了一会,看着自己的手腕,“柳嬷嬷可否帮我们姐妹二人说说情,我们并无冲撞之意,昨夜也只是机缘巧合,等离开这里,我们一定忘得干干净净。”
冯清雅也略带急迫地看向柳嬷嬷。
柳嬷嬷笑了笑,见阿瑶的手腕已经上好药了,把药膏收起来,答非所问道:“我们部队在此只休息半个时辰,夜里还要赶路,二位姑娘可别耽误了用膳。”
说完,就掀开门帘下去了。
门口那个车夫还守在这,只让人递了两个馒头而已。
阿瑶方才只是试试,因此倒也不算太失望,曲了曲手腕,闻到一股清凉的香味,有点像一种香料。
阿瑶没多想,开始专心填饱肚子。
冯清雅忽然往马车壁上踢了一脚,小声骂道:“一群山野村夫!还什么部队!忒会往脸上贴金!”
小案上的吃食也跟着一震,阿瑶动作一顿,抬头冷冷地盯着她。
冯清雅动作一滞,半天没再说话。
用完了膳食,那位柳嬷嬷又上车收走了碗筷,没有再绑住她们的手。
车队在夜色里平稳地向前行驶。
·
百里之外的别院,竹院灯火通明,沈意行坐在窗边的小榻上,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桌上被匪寇们剩下的一只小钗。
一个尖着嗓子面无须发的老太监轻轻推开了门,躬身道:“禀世子殿下,这别院开放的地方,里里外外,整整齐齐搜罗了三四遍,一个人影也没有,倒是有几个趁机进来浑水摸鱼的难民,都已经抓住了,主子可要把他们叫上来问话?”
沈意行用小钗拨了拨桌上的烛火,语气温和,“没必要,带下去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