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在锁扣上一拨,这个装饰作用的锁扣就打开了。
阿瑶期待地朝盒子里看去。
一个小小的半个拇指长的木色葫芦拴着跟小红绳,放在一张白色的帕子上。
阿瑶歪着头看,不太明白这个礼物有什么含义。
她只认得这张帕子。
那天李淮修就是用这张帕子给她擦眼泪。
这个小葫芦呢,阿瑶小心翼翼地把它拿起来,仔细地打量。
真的只是个小小的木头葫芦,像是常年赏玩过的,外皮被磨得格外的光滑,边上栓了根红绳,应该是小孩拿着逗趣的。
小孩的玩意,却送给她,而且分明已经被人捏在手中赏玩过许久了,不然为何和如此光滑。
葫芦小小胖胖的身干上,用刀刻了个眉眼稚气的小娘子,扎着简单的发髻,可以想象得出应该是个白白嫩嫩的漂亮小娘子,正垂着眼睛,委屈地要哭不哭的。
阿瑶皱了皱脸,分辨不出这小娘子到底是谁。
知夏把衣裳叠好了,转身见她捧着个小葫芦发呆,不由愣了愣,笑道:“姑娘怎么又玩起这些东西了?”
阿瑶把小葫芦翻来覆去地看,有些疑惑道:“我何时玩过这些玩意?”
知夏想了想,有些怀恋道:“姑娘小时候在镇南王府得了不知道多少稀奇玩意,后来回了家,老夫人生性简朴,见不得那些消遣东西,叫管家全锁起来了,现在还堆在姑娘的库房里呢?”
“还有这回事?”阿瑶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她印象里的老夫人,丧夫丧子,总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身上染着股香火味道,并不慈爱。
一个月叫她去请安一次,见了面也不太说话,只问她字练得如何,女则背熟了吗。祖孙二人大多只是凑伙吃顿饭,但是老夫人确实不喜欢她做些与淑女无关的事情。
有一次她下了学,见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翻花绳,她停着看了会,叫老夫人知道了,后来府里就没有小丫鬟敢在当值的时候玩这些东西了。
“姑娘可喜欢这些玩意了,那时候还天天嚷着要回王府,说要意行哥哥给您买玩意。”知夏或许是觉得有趣,自己也笑道:“谁知道,后来,院子里一个小葫芦就把姑娘哄好了。”
知夏又指了指京城,语气中不乏惋惜,“那时大少爷还未走丢,姑娘哭着要回王府,细声细气地嗓子都哑了,大少爷就给姑娘念了个什么葫芦的话本就把姑娘哄好了。”
“后来又给姑娘摘葫芦,姑娘整日捧着,吃饭睡觉都不放下,宝贝得不得了呢。”
她儿时竟然与庶兄的感情这么好吗?阿瑶竟然毫无印象了,她想了想,有些疑惑道:“可是我院子里没有种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