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娘娘慌了神,又觉得自己犯下了罪孽,哭过之后找了白绫就要上吊,却被知情的贴身宫女救了下来,又托人给兴炎帝送了信。
兴炎帝知道后却是异常高兴,连夜赶了来,抱着战战兢兢流泪不止的娴妃娘娘许下了承诺。承诺她等他登基,给不了她皇后的位置,也一定给她贵妃的位份。
兴炎帝又一再央求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好好活着,又特意安排了人到娴妃宫里日夜照顾她守着她,更是用了一些药物,让苏钰渊早产了些时日,这样就把身世按在了先皇头上。
就这样,苏钰渊顺顺利利生了下来,之后没多久先皇驾崩,兴炎帝登基,没多久迎娶了当今的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
兴炎帝登基之后,把娴妃娘娘和苏钰渊留在后宫,好生相待,也因此,皇宫私下里起了些流言蜚语。娴妃娘娘无意听到一次,那之后整个人开始消沉忧郁,紧紧关闭宫门再也不出。
兴炎帝查明前因后果,私下处置了嘴碎的宫人。可娴妃娘娘却不想自己儿子受人非议,那也后再也没见过兴炎帝。更是在一年多之后,终是受不住良心谴责,给兴炎帝留了一封秘信,一挂白绫了解了自己悲剧的一生。
兴炎帝按照娴妃娘娘心中所求,把她葬在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山上,没有立墓碑。
娴妃娘娘还在信中要求兴炎帝把苏钰渊送出宫去,送到她娘家哥哥那里养大,只盼他平安喜乐一生就好。可兴炎帝却舍不得,以照顾幼弟的名义,把苏钰渊抱到了自己身边,亲自抚养教导他长大。
苏钰渊对兴炎帝这个如父如兄的兄长很是亲近,连带着对皇后这个皇嫂,和太子这个皇侄都很好,宫里宫外处处维护太子。
年少时更是放出话去,要为兴炎帝这个皇兄和太子这个皇侄做一辈子的大将军,守护好大兴江山,看护好大兴百姓。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苏钰渊无意中看到了娴妃娘娘的那封绝笔信,少年苏钰渊的世界崩塌了。父亲变成爷爷,兄长变成父亲,他的存在是个天大的笑话,惊世的错误。
他发疯了一般暗地里查访当年的事情,终于把事情查清了,他也几乎疯了。那之后性情大变,再也不肯叫兴炎帝皇兄,也不让太子叫他皇叔,可却死死守着这个秘密,身边的人,也就当年参与了调查此事的吕迁和卫通几个亲信知情。
那之后,他去了边关,一去多年不回。跟发了疯一般,沿着大兴边境一路征战,把大兴的邻国都打得老老实实,让邻国一听到苏钰渊的名号就闻风丧胆。可不管兴炎帝发了多少次诏书诏他回宫,他就是不再回京。
可兴炎帝却是丝毫不介意,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反倒是大批赏赐送过去。更是在一年之前微服私访去了边关,就是为了见苏钰渊一面。
而在一年之前,太子开始频繁出手刺杀。苏钰渊派人回京查明原因,原来皇后和太子知道了真相。
念及二人一起长大的旧情,和兴炎帝对他的养育之恩,苏钰渊一开始还忍让,每次只是把刺客解决了,并没有对太子出手。
可这半年来,不知为何太子却失去了耐心一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居然还把手伸到了军中。
还通过劫持了苏钰渊身边一个护卫的父母妻儿要挟他背叛苏钰渊,这一次,太子差点儿得手,苏钰渊重伤,绕了个大圈子兜兜转转绕到了江东城。
那之后的事情林溪都知道了,苏钰渊没有再说,凤眸低垂,手轻轻地抚在林溪背上,沉默了。
林溪乖乖巧巧安静地听完了,心中百味杂陈,但更多的,是对苏钰渊的心疼。
她从苏钰渊怀里抬起头来,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语气严肃又郑重:“苏钰渊,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但在我林溪这,你是这世上最最最干净的人,最最最好的人!”
苏钰渊眼波微动,盯着林溪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不嫌我脏?”那声音听着平稳,可放在林溪背后的手却微微发僵。
见一向风轻云淡的苏钰渊,罕见地露出一丝不易差距的小心翼翼,林溪心疼不已,可又不想表露出丝毫怜悯,她怕惹得苏钰渊此刻敏感脆弱的心更加受伤。
林溪按照以往的习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两只手摸上苏钰渊的耳朵用力一揪,鼻子往前凑,左嗅嗅右嗅嗅,上闻闻下闻闻,略带嫌弃地说道:“是挺脏的,今儿你还没洗澡呢吧,又喝了酒,可怪臭的。”
“……”苏钰渊沉默着没接话,可漂亮的凤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弯出了一个弧度。
林溪从苏钰渊怀里起来,下了地,跟个汉子似的一只脚踩在榻边,胳膊往曲起的腿上一撑,语气豪迈:“走,大兄弟,姐带你回屋,给你洗个澡,洗完你就彻底干净了。”
第86章86
苏钰渊骨子里认为自己的血是脏的,林溪心中心疼,可却不打算用温柔细语安慰他,她准备通过行动——洗个花瓣澡这件颇有仪式感的事儿来给美人哥哥洗个脑。
见林溪脚踩榻边,胳膊撑着大腿豪迈地说给他洗个澡,苏钰渊凤眸中带着些讶异,随即忽地又笑了。是了,她从来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姑娘。
“起来啊!”林溪见苏钰渊歪在榻上只顾着笑,却不行动,忍不住有些很铁不成钢。她林溪的魅力就这么小,好歹如花似玉一大姑娘,都说要给他洗澡了,这人居然无动于衷。那还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