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院判贾远禹,在太医院中数十载,医术与医德一直是有口皆碑的。此时淑妃的一个眼神,倒不能令他感到丝毫胆怯。
连弦倒不认为这个贾远禹就是真的那么白璧无瑕,在宫里,谁又敢说自己从未与权势、阴谋有半点沾染。只是这人经过数十载的历练,倒是能练成一副“处变不惊”,这也是在宫里的生存之道。
只见这贾远禹抬手向淑妃作揖,低眼垂目,并不与淑妃的眼神直接接触。泰然只道:“微臣听候淑妃娘娘问话!”
连弦心下生出不少紧张,单凭这气势,贾远禹是丝毫不输淑妃的。
“贾大人,本宫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敢三番五次的谋害本宫的琅琳公主!”
淑妃此言一出,连弦惊愕,这问得实在是太过直接了,莫不是淑妃已经握有切实的证据?如此问话,不怕“打草惊蛇”么?
再看贾远禹的神色,略有眉心微蹙,就知道淑妃之言绝不是空口无凭。只是贾远禹的嘴上仍是咬死不松地反问道:“淑妃娘娘之言,微臣实在惶恐。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谋害公主!”
“哼!”淑妃轻轻一声嗤鼻,道:“你以为本宫不通医理,便可以欺瞒本宫?”
“微臣不敢!”眼见贾远禹嘴硬,连弦暗下担心起来。
这时,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淑妃娘娘,却换了一种态度来,悲愤道:“本宫的琅琳,只是的公主,于江山社稷而已,并无利害关系,本宫只愿她平安终老。贾太医,你也为人父母,如何能攀附权贵,抛弃医德,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贾远禹听完立即垂首伏地,声声只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不敢么!”淑妃怒了,“这些年来,每当琅琳公主犯病,十有八九是你主治,所有的脉案药方,本宫都仔细留着。你以为本宫手中没有你作恶的证据么!”
贾远禹明显有些慌了,但嘴里仍然抵死不认。
“也罢!”淑妃摆摆手,向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去吧,把人带上来。”
小太监应声退下,此时连弦与贾远禹是一般的惊讶,不知道淑妃所指何人。又不便多问,便静静等着。
一会儿功夫,小太监带回一妇人回到殿中。那妇人便跪在了贾远禹身旁,只见贾远禹一见那妇人,神色明显不再坦然自若,惊慌已经占据了他皱纹沧桑的面庞。
淑妃一指那妇人,问贾远禹道:“你可认得此人?”
贾远禹哆哆嗦嗦,回答道:“是,这是微臣已休的弃妇·······姜氏·······”
“认得就好。”淑妃点点头,淡淡说道:“姜氏,本宫问你,日前对本宫所言,是否属实?”
姜氏拜见了淑妃和连弦,回道:“回禀淑妃娘娘,草民不敢有一字妄言,请淑妃娘娘明察。”
“好!”淑妃又向贾远禹道:“你身在太医院也有数十载,近十年里成为太医院的院判,先前也不过是小小太医,本宫倒是很有兴趣向贾太医讨教一下生财之道啊!”